神沿公主笛声琳的心情许久不曾这样极致舒爽过了。
一股积郁心中许久的闷气,忽然间尽数释放,只剩下坦坦和轻盈。
由神沿国入帝都,却背弃故国,成为皇庭针对藩国的刀子里排名第一的‘叛徒’博游北,突然之间身败名裂。
博府原本得意洋洋的喜事,因其子那‘刚烈’的性格,变成了丧事。
传闻,博府与全府订婚宴上,承天院正之子博卡,当着鸿胪寺左卿一干千星重臣的面,给全侍郎之女,堂而皇之送了一件羞辱至极的讽刺物件。
那一日,全侍郎那位在千星城颇有才名的女儿,被疯传出与西国公之子,婚前通奸!
且就在与博府即将订婚的一日,两人竟在侍郎府柴房里颠鸾倒凤、翻云覆雨;后被博府之子当面撞见,后者气的浑身发抖,怒火攻心,因此瞒着其父,使出了这同归于尽的一招。
全侍郎、西国公的名声紧跟着臭不可闻,沦为整座千星城笑柄。
与博府之婚事,由此不了了之,三府瞬成仇寇,恨不得将对方杀之后快;西国公府里本就卧床的老国公听闻次子做下此等败德辱行孽事,竟是气的只剩半口气,陷入了弥留。
西国公府恨透了散出消息的博府,也恨全侍郎之女带坏子侄,扬言断绝情谊,永世不来往。
全侍郎更恨透了博氏之子博卡,恼怒留恋青楼花巷,早已被酒色掏空的他,竟无脑子的做下此等玉石俱焚之事。
他一气之下将博府众人轰出府门,丢了彩聘。
博游北心脏突突,一向擅长诡辩、能够引人善诱的名嘴,此次竟是无力辩驳半句话。
一计诛三妖的林渊,撤去寒江张氏七子的衣装,恢复儒生的样貌悄悄回到了清竹苑。
潜看事情发酵。
之于他来说,都是敌人,无所谓谁死谁亡。
也是经验,未来掌权所必须的手段磨砺。
……
在神沿公主身边的剑侍南盏,乐的腰肢不稳,笑的匍匐拍席,花枝乱颤。
前一日还恨得牙痒痒的‘叛臣’,忽然就遭了报应,怎能不乐。
她语调高扬,眉开眼笑,“公主,张夫子果然厉害!公主看到了么?”
“他略一出手,就将咱们国中最大的两个叛徒之一逼得身败名裂,还为博游北树了全侍郎和西国公两大敌人,他完了,以后定翻不了身。”
“公主应该重重奖赏张夫子呀。”
笛声琳耳边传来兴高采烈的娇声话语,本来也很高兴的心情为之顿了顿,余光瞥向自己的剑侍。
她忽然道:“那将你许配给他好了,奖赏了他,也全了你的心意。”
“我瞧你二人蛮般配,都是上三境修士,如此一来你也不用跟着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废弱公主,四处奔波了。”
剑侍南盏吓了一跳,愣愣一会儿,赶忙摇头,“公主说什么话?我怎可能离你而去?况且我只是在替公主出谋划策笼络人心啊?”
她禀了禀心神,张大眼睛,澄澈看向自己的公主。
心里虽然因为上一言而小鹿乱撞,强大修为却让她冷静。
笛声琳听罢,细细观察了一会儿,面上冷笑一声,心里对这副反应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