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无伤拎着一壶花雕,喝的东倒西歪回到同华客栈时,深夜的街道上早就空无一人。
沈无伤刚晃进客栈大门,就看到萧策独自坐在堂内,桌上只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
“傻小子,一个人在这想什么呢?”
说着沈无伤将手里的半壶花雕抛向萧策。
萧策接过酒壶猛灌一口后,才对坐到桌旁的沈无伤轻声说道。
“师傅,我想等中秋之后,求你带我离开长安城。”
沈无伤闻言挑了挑眉,抠着牙缝里的残渣,不咸不淡的说道。
“半天不见这么快就想通啦?我还以为你得在富贵窝里多滚几年,才会自己想清楚利害呢。”
萧策盯着桌上闪烁不定的烛火,脸色略有些低沉。
“今日见到阿福重伤,我便有了离开长安的想法,关在这座金碧辉煌的鸟笼中,我不仅永远无法全心全意习武,还得随时做好被卷入到无端争斗的准备,即便我极力想要逃避,父皇也不会轻易罢手,而且望着身边人为我担惊受怕,这也不是我原本追求的生活。”
沈无伤没有再讲大道理,而是双指轻捻,缓缓伸向桌上的烛台。
微弱的蓝色真气在指间萦绕,而后便将跳跃的烛火吸附到指尖上,却依旧没有熄灭,就听沈无伤轻声说道。
“气乃铸元根基,亦是武人的力源,你见这火脱离了灯油,却依然能在我指中燃烧,这便是我将气传给了火,这是十分简单的法门,不需要你有多深的内力支撑,人生而先天存一口本源之气,只需你能精确的掌控自身气机流转,做到即便气力短缺仍能完美收放。”
萧策明白沈无伤是正式传授自己行气的诀窍,便也跟着探出手指,想要接过沈无伤指尖的火苗。
“擦!烫烫烫!”
但刚一接触到火苗外焰,萧策细皮嫩肉的手就被烫的往后缩了缩。
沈无伤不禁骂道。
“蠢蛋!无丝毫真气外放,你这是在烤你的猪蹄吗?仔细回想钟鼓塔中,我的气劲在你体内游走时的感觉,你的丹田内并非空无一物,即便微不可察也该有本源之气,尝试着运行周天调动起来!”
萧策闻言闭上双眸,静下心来,并未回忆钟鼓塔时的感觉,而是在追索从千机椟中吸取内力时,那股浑然天成,一气千里的顺畅。
丹田中一丝微不可察的金色流光一闪而逝,萧策敏锐的捕捉到那一瞬间的气机流转。
掌中似有光华闪动,萧策缓缓睁开眼睛,有些自得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