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那敢问慕容公子,这图纸出自何人之手?”
慕容冲正欲脱口而出萧策的名字,突然又反应过来急忙咽了回去。
“我也不知道,那张图是我在路上捡的,觉得瞧着新奇,就呈上去想骗取功劳,我也没想到真的会被陛下采纳啊。”
公鸭嗓对于慕容冲的胡扯半点不信,不再追究图纸的出处,转而换了问题。
“但慕容公子肯定是见过图纸的,那可否告知在下,这巨轮水车究竟是何等规模,又会建造在哪几条河渠之上呢?”
关中地区水系庞杂,由黄河主干道延伸向各个方向的大小支流不计其数,萧策在图纸上根据地形高低起落,详细标注了几条需要建立水车的河渠,只有连同特定的几条支流,才能平稳将黄河水引入京畿。
慕容冲为防止被工部追问,自然是仔细看过图纸的,而且对各处细节烂熟于心,但既然都知道割鹿楼的目的是破坏引水工程,又岂能如实告之?
“我什么都不知道,那封图纸我只是草草瞄了两眼,上面的内容早都记不清了,你还是自己去找工部确认吧!”
慕容冲吼完就在等对方的反应,这时却又听到一声粗犷的声线。
“跟他废那么多话作甚,直接上重刑不信他不松口。”
公鸭嗓显然常年跟这种世家公子打交道,轻飘飘的撂下一句。
“他现在把自己幻想成宁死不屈的朝廷忠臣,你越是折磨他,他的嘴反而会越硬,等在暗室里先关上三天不吃不喝,分不清昼夜时辰,到时候再严刑拷打,让这种锦衣玉食堆出来的膏粱子弟跟着咱们造反都可以。”
话音一落,光亮缝隙便砰的一声紧紧关上,室内重新陷入到一片黑暗中。
“喂!别走啊!给老子留条缝啊!我有夜盲!”
慕容冲表情呆滞,黑暗中的脸上写满了大大的不解,怎么一言不合就走了?
这些割鹿楼的人也太会脑补了吧?本公子不是硬骨头啊!你都不先威逼利诱一番,怎么就敢确认本公子不会招?这下可好了,得先被饿个三天,才能享受酷刑了,造孽啊!
慕容瞳身处无边黑暗中,心中惶恐惊惧,只能依靠在月牙的身边寻找渺茫的安全感。
月牙同样怕的要死,岂会想到平平无奇的一天,出门翻着画册唱着歌,突然就被歹人给绑了!
“妹妹你别怕,父亲肯定很快就会派人来救我们,得保存好体力,等待朝廷的救援!”
慕容冲柔声安慰妹妹,可慕容瞳并未因此而稍微和缓。
明明睁着眼睛,却无法看清身处何地,这种对未知的恐惧在心中不断放大,导致从小身边最大危险就是萧策的慕容瞳,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惊慌,
慕容瞳只能攥紧衣角在心中不住祈祷,可越是危机的时刻,脑海里却越只剩下一个身影,皮肤苍白如雪,身姿挺拔如松。。。。
皇城永乐门,御林军兵卒尚未知晓城中的动乱,仍在按部就班轮岗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