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韩贞叹了口气，仰着头回忆道：“温旭小时候送他读的私立学校，有一次开家长会，温旭的父亲有事没有去，后来好像就有孩子开始背后说他是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温旭小时候长得又瘦又小的，他还去把那几个说闲话的孩子给打了呢。”

韩姨一边说一边拿手比划着温旭当年的身高，温阳望着，仿佛从韩姨的手型中，看到曾经那个瘦弱的小少年就在她面前，满脸倔强地反抗着别人对他的伤害......

“后来呀，学校老师请家长，温旭的父亲当时因为忙，也没办法去，后来是我去的。”

“啧啧，温阳，你知道吗，当时那私立小学可势利眼了。”说到这里，韩贞笑了起来，“那时候啊，老师都以为温旭是个没背景的普通孩子，明明是那几个被打的孩子口出恶言在先，当时温旭那班主任却丝毫不提，还强按着让温旭给他们道歉呢。”提及此处，韩贞的眉头微皱，似乎还残存着几分气恼。

不过很快，她就眉目舒展，语调轻快地开口：“但是啊，幸好沈老先生也听说了这件事，所以当时他也派了贴身的助理来学校给温旭撑腰，那老师一听身份，立刻吓得改了口，让那群孩子给温旭道了歉。”

“温旭当时知道沈老先生派人来了学校，心里可高兴了，我现在都记得他当时昂着小小的脑袋，眼睛亮亮地问我：‘这是外公对我的关心吗？外公不讨厌我了吗？’”

韩贞讲到这里，眼眶不禁涌起一丝热意，她抬手从茶几上抽了张纸巾，擦了擦眼角。

有些哽咽地再度开口：“我想，小孩子真的是很能感知大人情绪的，他能感知到他的外公对他态度，所以他一直小心翼翼地学着看人脸色。”

“那么小的孩子，却那么懂事，明明他应该无忧无虑地快乐长大......”

温阳听着，也没忍住，从桌上抽了张纸巾。

“韩姨，温旭以前给外公送过生日礼物吗。”温阳问道。

似乎没想到温阳会问这个，韩姨擦干眼角后抬眸道：“送过，他小时候给沈老先生送过一块怀表，他把他妈妈的相册里的照片剪下来一张，放了进去。”

“但是当时那个怀表被沈清皓给抢过去了，所以温旭把他揍了一顿。”

“沈清皓是沈贵言老先生的弟弟的孙子，算是客人，所以当时沈老先生让温旭给他道歉。”

“我还是第一次见温旭那么倔的模样呢，他当时没有道歉，气呼呼地把怀表扔地上就走了。”

“可能就是那一次，让温旭伤心了，所以后来温旭再也没有送过礼。”

“不过当时沈贵言老先生不知道那个怀表的特殊之处，还以为就是一块普通的怀表，后来他捡起来才发现里面内有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