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安静得可怕,叶寂不出声,蒋昌通也不敢再说话。
他今日欺君的行为可大可小,一切都要看上方年轻的帝王想怎么处理了。
“宁世子,这件事你占理,想怎么结束?”叶寂语气没有任何起伏,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很寻常的事情。余光瞥了眼瑟瑟发抖的蒋昌通,他内心呵笑一声。
没将宁王搞掉,把这安贵侯搞掉也算是安抚了他上回白白熬夜一晚,那天晚上失去的总是要有一些补偿。
反正都是他看不顺眼,给他找麻烦的老狗,搞掉谁都有杀鸡儆猴的作用。跟随父皇打江山那些人的家族成员,若乖乖听话养老,不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他还是愿意善待。
至于替宁真做主这件事,因为对方占理,他绝对不是偏向。
“谢陛下做主,侯府三公子长期殴打妻子,是个品德败坏的丈夫,进宫之前小臣就与二姐商量过了,这样的丈夫她要不起,她要休夫。”
至于和离?
谁要和家暴毒夫和离啊,这种不可回收垃圾只配被休!
宁玉梅一个从小被教育三从四德的女子怎么会答应呢?成婚后时常都挨打,怎么不会同意呢?压在头上的大山宁广均患了失心疯,不能主事了,又有了依仗,能把垃圾丈夫一脚踢开,对方如何不愿意?
蒋昌通愤怒地瞪大眼,就要开口反对。
阿蒖垂眸瞧着他:“别乱说话,陛下还有账没和你算呢,一个废物儿子算什么,别那么想不开。”
“安贵侯,你要学会抓重点。”她又好心补充一句。
蒋昌通气得面目通红,胸腔似要炸裂。
除了“废物”二字,其余每个字单看都还好,就是连起来好气人。
叶寂心头有些乐,只是面上不显,甚至不由自主配合黑了脸,把蒋昌通吓得身体发软。
“陛下,安贵侯看起来也是服气这个处理的。”阿蒖睁眼说着瞎话,“毕竟,他的儿子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他自己知道。”
蒋昌通庆幸身体还不错,才没被气吐血。
纵然有很多话想喷,他还是没敢。
宁家小儿的话不好听,可事实就是眼下侯府最大的危险来自上首的年轻帝王。
“方才是臣糊涂,臣因溺爱儿子欺骗陛下,臣知错了。”
别看叶寂脸色黑沉沉的,实际上心情很不错,他说:“准了。”
“宁世子,你的所求,朕准了。”他又补充,生怕对方没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