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顶着个大脑袋凑在一旁紧盯着照片，眼里是说不出的意味。

韩雪笑着解释道：“这是在他家的客厅里拍的，听他的父母说，他的眼睛好的差不多了，但还需要调养一段时间。”

“噗嗤。”沈晓清看清了照片里的人，最后破涕为笑。像是在自言自语般：“看上去还是这么傻里傻气的……”

“这，这真的是老凡吗？”这是唐胖子的声音，他明显还有些不相信，但转头看见了韩雪坚定的点头，这个想法悄然间烟消云散。

韩雪还在一旁补充道：“他说他在那边生活的还好，让我们不必担心他。”

“那他有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吗？”沈晓清问韩雪，眼中充满希冀。

韩雪的话顿时一噎，因为她清楚胡一凡不是真的在国外，而是进了学院。进学院很不容易，需要跨越连绵方圆百里的深山老林。而出学院就更加不容易了，她和韩青好歹也是接了保护胡一凡的任务，学院这放行，不然按照他们这个年纪，一定会跟胡一凡一样被留在学院里继续学习。

但有些时候实话并不会那么轻易就毫无负罪感地说出口，就比如现在。她看着沈晓清发亮的眼神，更加不忍心告诉她胡一凡一年半载是不可能回得来的，除非她也去学院，可这明显过不了沈芸那关。

见韩雪半天没有回答，沈晓清的心里骤然一紧。果然是这样吗，原来他真的不打算再回来了，原来他是真的嫌弃我了。

她的眼神渐渐黯淡了下来，然后把手机还给了韩雪。

“那个，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点事，我先走了。”丢下这句话之后，沈晓清转身便离开了。

既然你讨厌我，既然你这么多天都不肯联系我。

那我也要讨厌你了。我也不要再联系你了。

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沈晓清鼻子发酸，红了眼眶。但倔强的眼泪牢牢抓住了眼眶，迟迟不肯掉落下来。她的眼中不再是迷茫，转而变成了决然。

韩雪原本是想要追上沈晓清说明原因的，但她被韩青拉住了，同时还在她的耳边小声说道：“现在的你追上去能说些什么？无非是再扯一个谎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