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琴’这个代号,是刘泽良同志和‘竹林’同志一起决定的,你曾经和罗慧娟大姐住在一起,你告诉她你小时候因为不小心,膝盖窝边上有一个很小的烫痕。”
……
不会错了。
张萍再也无法按耐住自己的激动情绪,她霍然起身,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丁明德同志!”
两双手重重的握住,握得紧紧的。
“坐坐坐,坐下说话。”
路大章看着情绪激动的张萍,“‘口琴’同志,终于找到你了。”
“我也一直在寻找组织,寻找回家的路,我一直在找。”张萍语气激动,“组织上是怎么找到我的?”
路大章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摸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口琴’同志,时间紧迫,我们闲话少说,我现在有些问题要问你,请你如实回答,对党忠诚。”
张萍明白,路大章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应该是涉及到秘密,她懂。
同时她心中也无比震惊,没想到霞飞路大名鼎鼎的路大章巡长,自己昨天还咒骂的黑心巡警竟然是自己的同志。
不过,现在已经顾不得想那么多了。
……
“我保证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经得起组织上检查的,对党忠诚,永不叛党!”张萍表情严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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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路大章点点头,“殷淑云同志,你是何时、因何原因和组织上失联的。”
“刘科长离开上海后,‘竹林’同志成为我的上级,民国二十四年的大搜捕,特科遭遇严重破坏,‘竹林’同志被捕牺牲,我就此和组织上失去了联系。”张萍说道。
路大章非常惊讶,他没想到张萍竟然也是‘竹林’同志所掌握的情报员。
而且,张萍的失联和‘火苗’同志以及‘鱼肠’同志类似,都是因为‘竹林’同志的牺牲而和组织上断了线。
“殷淑云同志,在失联这段时间的经历,请你如实陈述,组织上会对此进行缜密的核实的。”路大章沉声说道。
“在和组织上失联之后,我搬离了原来的居所,在霞飞路上开了一家门面。”
“开门面的钱哪来的?”路大章问道。
“我自己的。”张萍说道,“民国二十四年抗日募捐,我卖掉了老家的地,捐了一部分,剩下的钱我留下来准备给组织上当经费使用,没想到很快就出事了,这笔钱就一直留在我手中。”
张萍细细说,路大章则认真聆听,不时地会询问两句。
终于,张萍讲述了这段时间的经历,路大章看着张萍,“殷淑云同志,你所说的,我都记住了,最后再确认一遍,以上所说属实,对党没有隐瞒?”
“句句属实,绝无隐瞒。”张萍郑重点头说道。
……
“说一说赵枢理吧。”路大章点点头,说道。
张萍知道路大章问的是什么,关于如何同赵枢理‘认识’,她在讲述这些年的经历的时候,已经讲了,现在路大章问的应该是关于赵枢理的底细。
“赵枢理也是我党同志,赵枢理是真名,他曾经用过化名盛爱华。”
“盛爱华同志的姐姐是我党盛雨同志,盛雨同志真名叫赵瑞雪,她是封葙奇同志的爱人,盛雨同志和封葙奇同志牺牲在宝岛,盛爱华同志当时也在宝岛,他和郑清水志士策划了袭击宝岛基隆警察署的爆炸案后受到日军通缉,秘密回到了上海。”
“关于赵瑞雪同志和封葙奇同志的情况组织上是了解的,盛爱华同志在宝岛的情况我们也是掌握的。”路大章说道,“殷淑云同志,你重点讲述一下盛爱华同志回到上海以后的情况。”
“盛爱华同志是被刘泽良同志秘密接回上海的,刘泽良同志将他安排在特科情报科工作,不过,因为盛爱华同志正在被抓捕,且身上有伤,刘泽良同志就安排他在法租界隐藏。”
路大章点点头,张萍介绍的情况和他们手头上掌握的情况是一样的。
他示意张萍继续说。
……
“民国二十二年,党内出现叛徒,沪上腥风血雨,刘泽良同志撤离上海,盛爱华同志也紧急离开了组织上安排的住所,因为他的身份只有刘泽良同志知道,盛爱华同志就此和组织上失联了。”
“既然盛爱华和组织上失联时间比你还要早,你是如何确认赵枢理便是党内同志的?”路大章问道,这也是他以及‘火苗’同志、‘钢琴’同志所最关注的一点。
这对于组织上甄别赵枢理的身份,能否成功的将其接回家将起到关键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