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座傲立于世、巍峨高耸且气势恢宏的城主府中,其建筑造型仿若一只栖息于尘世却又超脱凡尘的凤凰,舒展着华丽而庄重的双翼,向着天际欲展凌云之势。飞檐斗拱如凤羽般轻盈上扬,精雕细琢的檐下挂着古旧铜铃,微风拂过,铃声清越悠扬,似在诉说着往昔的荣耀与沧桑。
城主府整体风格融合了雄浑大气的中原古风与神秘绮丽的西域特色,朱红大门上镶嵌着熠熠生辉的铜钉,宛如星辰点缀,门环雕琢成威严的兽首模样,怒目圆睁,守护着府内的安宁。府墙由巨大的青石板砌成,石缝间的青苔宛如岁月的绣痕,蔓延着古老的故事。
步入府内,庭院深深,假山错落有致,清泉潺潺流淌,绕过嶙峋怪石,于石缝间汇聚成一泓碧潭,潭中锦鲤嬉戏,怡然自得。沿着蜿蜒的回廊前行,雕花窗棂透射出丝丝缕缕的光线,洒在地面的金砖上,泛起粼粼波光。
而在这府内的一隅,有一个被静谧所笼罩的房间。房间的布置极为简单,一桌一椅一床而已,桌椅皆为古朴的檀木所制,纹理细腻,泛着幽微的光泽,仿佛沉淀着岁月的静谧。床上铺着素色锦被,平整而洁净。墙壁上的烛火摇曳不定,灯芯偶尔爆出轻微的“噼啪”声,那跳跃的火苗将光影斑驳地洒在地面上,似是一幅流动的水墨画,描绘着这室内的清幽与寂寥,也勾勒出城主不为人知的内敛与深沉。
中年的陈老头正独自落寞地坐在那张陈旧的木桌前,他的面色如纸一般苍白,毫无血色,仿佛被抽干了生机。他那一双饱经沧桑的手不停地颤抖着,紧紧地握着一张已经泛黄的治疗单,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这张单子就是他生命中最后的一线希望,最后的那根救命稻草,一旦松开,便会陷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这位名叫老陈的男子,已然在岁月的长河中走过了 46 个春秋。生活的磨砺如同无情的刻刀,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深浅浅、密密麻麻的皱纹,每一道皱纹里都藏着他这些年的艰辛与不易。由于自身学识浅薄,又没有什么特殊的技能和人脉,在这座繁华热闹、人才济济的城市里,他四处碰壁,几乎找不到其他哪怕稍微合适一点的工作机会。走投无路之下,他只好委身于城主府中,每日从事着那些繁杂琐碎、又累又脏的活儿,靠着微薄的薪水来勉强维持一家人的生计。
然而,命运就像一个残忍的刽子手,对这个勤劳朴实、善良憨厚的人开了一个极其残酷的玩笑。那张从医院拿回来的医疗单,如同冰冷的判决书,无情地宣判了他的死刑——他被诊断出患有严重的肝炎病毒感染。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对于一直以来过着省吃俭用、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生活拮据到极致的老陈来说,无疑是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将他原本就艰难的生活击得粉碎。
多年来,老陈为了能积攒下每一分钱,让家人的生活能稍微好过一点,他过着近乎苛刻的节俭日子。微薄的收入使得他和家人常常陷入捉襟见肘的困境,吃了上顿没下顿,衣服也是缝缝补补又三年。但即便如此,他也从未在家人面前抱怨过半句,总是默默地承受着生活的压力,用自己那并不宽阔的肩膀为家人撑起一片小小的天空。尤其是在这仿佛末日降临的艰难时刻,他更是变得谨小慎微,在城主府里做事时,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稍有差池便会失去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因为他心里清楚得很,只有保住这份工作,才能每个月拿到那点可怜的薪水,才能勉强养活家中年迈体弱、疾病缠身的父母。
此时,管家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过来,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中透着一丝冷漠和无奈。管家轻轻地拍了拍老陈那微微颤抖的肩膀,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我们也实在是没有办法,这都是上面定下的铁规矩,谁都不能违背。你……还是自己尽早想办法另谋出路吧。”说完这番绝情的话后,管家没有再多看老陈一眼,便转身决然地离去,只留下老陈独自一人呆呆地望着手中那仿佛有千斤重的治疗单,眼神空洞而绝望,心中被无助的情绪填得满满的。
“算了,事到如今,最后的选择也就是出城狩猎了,也许死在了外面,还能给家里人留下一点赔偿,让他们往后的日子能稍微好过一点吧。”老陈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必死的决心,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对家人的不舍和牵挂。
在城主府的厢房里,朱觉静静地坐在桌前,手中拿着老陈递上来的出城狩猎申请书。他看着那申请书上歪歪扭扭的字迹,心中似乎已经明了老陈心中所想、所图之事。朱觉轻轻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都是可怜人啊……”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怜悯和惋惜,可在这乱世之中,他又能为老陈做些什么呢?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得不面对的命运,都在命运的洪流中艰难地挣扎着,努力寻找着那一丝微弱的生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