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固守着的城池,眼睁睁的看着或熟悉,或陌生的人惨死在城外。
一些不满的声音也在悄然之中被绣衣使者和地方豪强压下,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有日益增多,往三辅地区逃难的难民,才能看出些许端倪。
金城。
城外杀声震天。
匈奴大汗阿尔曼带着八万余匈奴人围困着城池,装模作样的攻城,丢下几百具尸体之后又退去,等待着派出劫掠的匈奴人带着战利品凯旋而归。
府衙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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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正坐在首座之上,看着手中写着军情的竹片,头晕目眩。
揟次城也陷落了。
这已经是凉州第三座的陷落的城池了。
明明只要按照自己的吩咐,坚守城池,是不会出现意外的。
毕竟自己这边只要不出现意外,那么匈奴主力也不敢真正进入凉州腹地。
些许偏军想攻打城池也非常困难。
因为他们本就不善攻城。
所以只能劫掠一下村庄。
可这些人…
朱正很想骂这些人愚蠢,但最终只是叹息一声,露出了颓废的神色。
别人自己不知。
可揟次城的县令是自己曾经的好友,他的秉性自己又怎么会不知?
“立德兄,立德兄!我累了…”
“我漂泊大半辈子,文不能扶社稷,武不能定乾坤,自以为无根浮萍,可生于凉州,我又怎么能弃凉州百姓于不顾?”
“诸公也好,圣人也罢,他们端坐宫宇怎知晓苍生祸福?”
“他们自视甚高,死个几千上万的流民又算得了什么?”
“可怜我凉州百姓…可怜我凉州百姓…”
“只愿当一县令,保一方平安尔。”
…
…
回想着好友的字字句句,朱正放下竹片,掩袖垂泪。
“皇命难违…”
【大周建元七年,匈奴侵武威,逃难者众多,时任揟次县令吴辉不忍,开城门纳之,匈奴兵至,城破,拒不降,终死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