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欣?”苏诚念出这个感觉生疏,可记忆又很熟悉的名字,左思右想,记起了些昔年往事,惊讶道:“原来她就是我师娘。”
看苏诚这般模样,金曦感到诧异,道:“你认识她么?”
苏诚摇头道:“不认识。”说罢,他看了眼远处的萧阳,十分谨慎地小声笑道:“但是,我曾经听师父叫这个名字叫了好多回呢。”
“怎么叫的?”金曦闻言有了丝兴趣。
“当初师父重伤昏迷,在醒来的前一天晚上,嘴里不停的喊着这个名字,吵得我一晚上都没睡着。师父喊一声,我就数一下,到了第二天早上,我记得清清楚楚,他整整叫了三千五百二十一声,不过后来师父再也没有提起过,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事。”苏诚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生怕萧阳有所察觉。
“呵呵。”金曦抿嘴而笑,“连昏迷都一直喊着她的名字,看来你师父真的好喜欢你师娘呢,以前还骗我们说他们两个没关系,只是一面之缘。”她接着问道:“你和你师父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当年我和爷爷进山采药,回来路上休息的时候碰上的,那个时候师父浑身是血,到处都是伤口,可把我吓了一跳,后来爷爷亲自将他背回家中,照顾了半个月……”月色清亮,苏诚为金曦阐述着风镇的两年岁月,说道后面,他的眼神变得暗淡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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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听完前因后果,金曦轻叹,起身坐到了苏诚身边,出声安抚着这个可怜的孩子,“好啦,不要伤心,你已经手刃仇敌,你爷爷在天有灵,也会感到欣慰。”
“姐姐,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坏人啊,爷爷做了一辈子的好事,可他们为什么要杀爷爷啊。”苏诚眼含泪光,强忍着让自己不要哭出声。
“这世上的人啊,总是如此,欺软怕硬,不分是非,一旦有了些所谓的权势与力量,就会变得胆大包天,为所欲为,践踏弱小,蔑视一切,好像他们就是世界主宰者,可以掌控天下所有生死,你师父何尝不是因为这样一些人,被逼得家破人亡,他也是个可怜人啊。”金曦叹道。
“这种人都该死,理应斩尽杀绝,一个不留!”苏诚攥紧双拳,心怀恨意,“爷爷从小就教我要积德行善,不可为恶,将来等我变强,一定要将那些不择手段,草菅人命的家伙灭个干干净净。”
“你有这份嫉恶如仇之心自是好事,但你要切记,长路漫漫,修行之道永无止尽,将来的岁月里,各种尔虞我诈,无数刀光剑影,你绝不可因杀戮而蒙蔽自己应有的纯真本性,要正确看待善恶,固守自我,不可像他们一样,有了力量,就肆无忌惮,倒时你师父不要你,姐姐也不理你了。”金曦语重心长地说道。
“好,我一定会谨记姐姐的教诲,不让姐姐失望,也不会让师父失望。”苏诚极其认真地说道。
“若你学有所成,悟得成果,道行通天之日,兴许都不用你师父出手,他这个关门大弟子,都已经可以威震天下,庇佑一方了呢。”金曦笑道。
“姐姐,你要是可以一直留在师父身边就好了。”苏诚说道。
金曦闻言仍是笑了笑,道:“我与你师父,不过缘分使然,只是人海茫茫中的一场,没有结果的不期而遇,最后能尽欢而散便足够了,以后你师娘回来,你得好好听她的话,可不要在她面前瞎说,她不会让你失望的,这天下间没有谁能比她更配得上你师父。”话虽如此,但金曦又岂能甘心,可她什么都无法改变,眼前时光,也许就是这段缘分最后的垂怜,以这样的温馨,来做一场遗憾的告别。
“哦。”苏诚小声回应。
最终,石亭无声,直待过了夜半,萧阳总算炼化掉两枚生命宝丹,让自身伤势恢复了不少。
他自信感应着体内状态,内视己身,看着神坛上愈合些许的裂痕,自语道:“再有几次,估计就能恢复个十之七八了。”
萧阳起身离开三尺玉石,走出桃园,望着恭候多时的金曦,以及昏昏欲睡的苏诚,稍带歉意地说道:“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记得刚认识的时候,你对我们可是不屑多言,冷若冰霜呢,如今倒是温和了不少。”金曦柔笑起来,她叫醒苏诚,打开食盒,顿时流光绚彩,香气弥漫,“这灵光鱼汤和八宝神鸡汤堪比极品生命大药,你现在这般孱弱,正好补一补。”
“我还没虚弱到这种程度吧。”萧阳走进石亭笑道。
“你如今状态,勉强能够对抗一些寻常的初期大能,真若一战,我都能将你强行镇压掉,你说虚不虚弱?”金曦打趣道,说着,她又变出六坛美酒,放在石桌下,“这次可以喝个够了。”
“这样下去,你爷爷珍藏的那些酒不会被搬空吧。”萧阳皱眉。
金曦不以为然地说道:“没事,空了再酿,他不会多嘴,难不成你还怕他说闲话?”
“那倒没有。”萧阳无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