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无非是想叫我知道他不会原谅我...
“对于白无牙做的事我不会推脱半分,可是我不只是白无牙,所有的事情也并非出自我的意愿。我告诉过林尉,如果能偿还,我希望第一个偿还的人就是你。我这二十几年,也唯独对你的歉意和愧意最多。肖读盛,我以前一直喜欢叫你肖读盛而非其他人一样称呼你为掌人,因为我觉得肖读盛这个名字坚韧强势。但是也就因为你是肖读盛,作为他,你背负的更多,甚至不能再与我有一丝一毫的联系,但是肖读盛才是真的你,而宋青才是真的我。”
我走近他,黎明时的寒冷很猛烈,我放下护在周身的气息,呼出的气体立马凝结成小水珠,那些水珠飘到他身上然后消失,像刚才那个拥抱,不真实却让人欣喜。
“多日未见,诡辩之词倒是学了不少,修长百不是什么都没教你。”
他说完不动神色的后退,我就直直的迎上去,“确实是,有些话不说出来恐怕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说,有些事不做,那下辈子也可能做不了。”
“你自认你说的这些会改变你我之间的关系?”他再次后退。
我没有那个把握,肖读盛是固执的也是忠诚的,他不会背叛他的道义。
“没有,可能有些错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可他们就横在我们中间,你不想过来,可我想过去。”我几乎开始祈求。
“徒劳无功!”
“我会努力。”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衣袖。
“没有任何意义,世间不是只有情爱,你我本就不同,不要试图劝说对方,希望不要次次拔刀相见就是你我最好的结局。”
他这样说分明是知道哪句话最能戳痛人心,可是既然我追出来不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吗?
“我不会劝说,也不用劝说。你可以坚持你的的道义,可这世间难道真的就非黑即白?”
“不是,是非死即生,你不懂,不可能懂。”寒风卷起他的头发,眼神中的决绝越来越强烈。
他坚持认为我是白无牙,而我又经常恍惚间觉得自己就是白无牙,我不能肯定的告诉他我不是,所以他也决然不会纵容一个仇人潇洒肆意的活着。
更不会与这样的仇人有任何情感纠葛。
可是顾从之的话语中他分明是有在意我的时候...
“肖读盛,我好冷。”觉得再说这些已无用处。
我知道不可能在一时之间说服对方,不奢求任何,能看着他也是好的。
或许是没有想到我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告诉他我很冷,他竟盯着我看了几秒才移开视线。
我迎上他的目光,待他转头时就看着他忧伤的下颌角,他是高高在上的,他坚持,睿智,顾全大局,却对自己异常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