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不怎么饿,累不累?要不要再休息一下?”他指了指屋角那张硕大的床。
那张床软白柔嫩,平日里修长百除了打扫卫生的专人不允许任何人触碰,因为据说是曾经的友人花了大力气从白域羌人手里买来,花了很多亡灵,而重点之处在于友人不久后去世,那床便成了友人在这世上唯一留给修长百的东西。
他无比重视,甚至连自己都不舍得经常躺在上面。
这会儿是根本来不及在乎这件事还是只想要表达对我的容忍和重视?
“不累,没有其他事我先回去了,若是有派人来叫我。”说完离开,肖黎声始终没有出声。
到后半夜,朦胧之中突然又听到激烈的喊打声,我猛然坐起快速细细听了听,辨别喊打声的来源。似乎是通过明楼被扯掉厚重铁皮的墙壁传进来,我慌忙站起。是白域又攻打过来?睡时和衣而睡,便只撩起身上的薄毯冲向明楼的哨口!
果然!原始杀戮的血腥味再次冲进我的鼻腔,一席熟悉的清透蓝衣在战况中来回穿梭,是肖黎声,他像在普通繁重的生命里撩拨麻木的尖刺,旁的羌人根本近不了身。
我的心稍稍安稳,只是修长百紧皱着眉头无比沉重,不过此时我无法想太多,杀戮的邪恶已经把所有人都淹没,包括腥红双眼的修长百。
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杀戮场上的那一抹蓝,渐渐地那抹蓝同样变的血红。
修长百就站在我身旁,除了刺耳的尖叫声,他粗重的呼吸声也愈来愈大,扰的我心神更加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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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着栏杆的手变的苍白,骨节凸显在战火昏黄的夜色里,透露出无比的凄凉。
而我像是一个正在感受丰收的农户一样,随着战争的继续,大量已故羌人的亡灵通通向我飞迸而来,数量之巨大我惊叹不已,但远不像前一次那样带给我撑破身体的痛苦,相反我竟觉得越发舒适,甚至有一丝贪婪,我渴望亡灵进入身体时带给我的快乐,那种快乐让我觉得自己越来越过瘾,越来越满足。
可逐渐的我突然意识到,修长百口中的传说白域的羌人不会没有听说,既如此为何还要再次开战消耗力量,这样不论是对千河还是白域自身都是极端错误的决定。
及此,我首次开始怀疑修长百和肖黎声之前对我讲起的事究竟是不是真实,莫非他们隐瞒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