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一副悲天悯人自怨自艾的样子,因你而起也不全因你,白域早就打算一举攻下黑域,只是为了抢夺你提前了时间而已。再说了,两族之间本来就不共戴天,迟早要你死我亡的,若是顺带着能将你得到,那是最好不过了。”修长百还是盯着高远的天花板,一动不动。
我不知道他如何知晓我正在悲伤自责...
他的话是客观的说出事实,心中的歉疚也确因他的话缓解了几分,他在安慰我,可是他终究还是个坏人不是吗?
我忍着徘徊在眼眶的眼泪,咬着嘴唇对抗心中的哀伤。修长百翻过身又用臂肘撑起头颈重新恢复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我欲哭出声,脸上出现一卷不耐。
“我最讨厌哭泣的女人。”
听完他的话我起身欲离开,因为相同的,我也不想自己的悲伤被外人看见,更何况还是高高在上的敌人。
“站住!我还有话要说。”他迅速起身站起,停在我身后,一股压迫感伴随着热浪靠近我。
我下意识地向前迈了几步,才转过身看他,没成想他一脸玩乐。
“你怎么不问我为何不帮肖读盛,那位在你心中貌似完美不可侵犯的但确实天下之最狡猾的人。”
“为什么?”我的确想知道,不过这种狡诈之人说出来的理由又有几分是真的?
“哈哈哈哈...”
“为什么?”他正在消磨我的耐心。
“你猜啊,猜到了我就放你走,猜错了你就必须心甘情愿地留下来陪我这个孤家寡人,如何?”他双手背于身后,笑意盈盈。
哼,可笑,费了那些力气才捉到我,此时仅因我若是猜到缘由他便放我走?我不知道他与肖读盛之间有何纠葛,而且即便我猜对了,他也可以拒不承认,一切都是徒劳的。
肖黎声说过肖读盛曾有事求于修长百,可修长百提出的条件是肖读盛无法接受的。如果连最基本的处世原则都不同的两人,我认为他们之间完全无法达成共识。所以不论修长百还是肖读盛都定然不能认同对方,哪怕都的天之骄子,哪怕都身负重任,也绝不会轻易违背最初始的意愿。
所以修长百这次非但不施援助于肖读盛,甚至加害于他,最大的可能就是想趁火打劫,送到嘴的鸭子哪能再吐出去?
但话又说回来,聪明如肖读盛不会连这种可能的后果都没想到,将自己置身险境,忍辱负重,他究竟为了什么?他究竟还有什么打算?肖黎声又去了哪里?为何似乎肖读盛根本不知道肖黎声也来了千河?而林尉那日也未向肖读盛提及肖黎声...
我细细回想起正身处血池中肖读盛看见我们时的样子,他似乎对我和林尉的到来了然于胸,所以他没有质问也没有斥责我和林尉为什么进到明楼...是因为事情已经发生,已经没有追回的余地,所以他默然接受?还是因为他被折磨数日心智已经混沌以至于没有精力问出我们的来由?甚至他都不惊叹十几日前还身受重伤的林尉却能完好的出现在他面前...他只是对毕衍的出现表现出一点出乎意料。
那么事情真如修长百说的那样,他只是在演戏给我看?我知道我不该因为别人的三言两句就怀疑肖读盛,可有些事情终归是想清楚了琢磨明白了才更有利于事情的走向。
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