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我总觉得自己哪天死了,才能偿还犯下的错。其实我倒希望安霖真能杀了我,这样我们就都解脱了...”
“可死不一定能解脱,放下才是。”我分明知道不会有任何人能轻易地放下这样伤感的事,而这样说只是想劝慰眼前人。
“宋青,我知道,我又何尝不想。可是天下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她伸出双手将粘在两侧脸颊上的头发推开,眼中的泪水却又夺眶而下。到此时,我才注意到易立的指甲刚才一定深深的抠进自己的手掌心,因为掌面上留下数个红紫色的指甲印记。
时间已过十点,易立未有离开的意思。我突然觉得难以支撑,毕竟失了些血,美代的医疗条件与市里不能比,给我包扎伤口后只简单的补液,一时半会儿我也恢复不过来,身体自然虚弱。所以还未说出明天再继续聊的话,顾从之先开了口。
“易立,宋青受了伤,需早些休息,你回去吧。”他站在床尾盯着易立,好像但凡易立不走,他就会把她扔出去。
“对,对,我忘了宋青还有伤,好好休息,这就走,明天再来。”她摸了把脸上快干的泪痕,收拾着餐盒走出病房。
小主,
我朝她挥手说再见。
“哭诉对你的歉意,却忘记你需要休息。你交的朋友是不是都这样寡淡薄情,只知道叫自己心中舒服?”等易立离开,顾从之才又开口。
“你别这样刻薄,她也很痛苦,好不容易遇到能诉说的人,自然会说得多些。”
“行,你善解人意,我刻薄。”他在另一张病床上和衣躺下来。
“我绝对没那意思,你也是待我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