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间,天已大亮,病房里除了悄无声息的邻床大婶,爸妈并不在,我惊慌不已,拨通我爸的电话。
两人不过是楼下散步,我放下心来,接着又瘫坐在椅子上。
因为我妈今天要做检查,所以只有爸爸吃了早餐,帮我带了点粥和包子,两人说笑,我看着他们希望一切静好。
再瞥向邻床时,大婶已然脸色灰白,胸脯没有任何起伏。我猜出结果,我爸也注意到,紧走几步挡在我面前,用自己的身体隔绝了我和大婶。
“木木,去叫大夫或护士。”
我假装匆匆的跑出病房,护士站的小护士埋头记录着什么,我轻敲桌台,“32床去世了,家属从昨晚到现在一直不在,我们刚发现。”
护士抬起头看向我,眼神飘忽,年轻的脸上布满疲惫,脖子上散落着无法塞到发套里的碎发。手中书写的笔还没停下,眼里黯淡。
我倚在护士站的桌台上,一阵眩晕,眼前黑蒙一片,几秒后才又看清护士的脸。
“你没事吧?”护士起身拨打了电话,应该是打给住院医师的,这种情况是要第一时间通知医生以及家属。
“没事。”我答道,不过是有点累。
“你回去吧,我们马上过去。”护士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我定下神,将由邻床大婶的死亡带来的紧张和恐惧从心头压了压,那个隐在墙壁里的男人…是他取了大婶的命?再平复一下后转身离开护士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