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店里的积水退下去不少,但仍没过脚踝,地上放了砖块,一块接着一块。我的鞋子还湿着,直接踩进水里,爸妈在家等我,应该多陪陪他们的。
土狗发出低吼,抬头看我,眼里满是乞怜,我腾出一只手触碰一下他的小鼻子告诉他我不会丢弃,我会带它回家,不会不管它,不会让它再次体会死亡的可怕。
“木子阿姨,你的手机。”林尉从身后追过来。
转身接过,看眼林尉,他些许担忧的眼神不像刻意,但我无心安慰他,与我何干呢?
“我送你,外边很冷,你的衣服还没干会生病,而且狗也在发抖,毛还湿着,外边的冷风一吹它也会生病。”他说着又伸手过来想要抚摸土狗,我侧身躲过去。
林尉与我一样站在污水里,裤子湿掉的部分逐渐向上延伸,蓝白色的牛仔裤与污水格格不入,看不到鞋子,想必里边也满是泥水。
我不知他之前如何进到店里而没沾湿衣物或者进店后换过新的,总之,现在他与我一样踩在水里,遭受着凉意浸骨。
人类有一种特殊的情怀,若是别人的际遇同你一样悲惨或是更甚,你便开始生出同情,会有慈悲心,会觉得同病相怜,会想要帮助,会尽可能答应对方的请求,从而寻找自己还活着的意义。
我就是这样,抬眼对上林尉的眼睛……不知他是不是太年轻,心里想什么,眼里便是什么。心里没有杂念,眼睛里也没有。当然,此刻也并不排除他有意隐瞒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与我而言是有害的。
“好。”
林尉听到我答应,居然大喜,像是得到赦免。忙叫司机过来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