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再向对面看去,那狗已经不见踪影,凳旁水花四溅,我心呼不好,跳下铁凳以最快的速度向对面跑去,污水阻力变大,两腿间溅起的水花也越大,水花和天空中的雨丝一起阻挡着我的视线,迷乱我的方向。
我一直以为我是薄情之人,一条狗而已,不至于。
但不知是不是因为此时它的处境与我相似,它的无力回天以及只能承受命运的悲凉,让我产生不得不救它的悲悯。
可是翻越马路中间的铁栅栏时,因栅栏湿滑,我摔倒在另一边,污水没过我的肩膀,一股腥臭味从水中传来。忍着疼痛向那团挣扎力道越来越小的水花冲去,捞起。
土狗比我想象的还轻,抱在怀中,我们互相取暖。
手机在刚刚落水时完全损坏,我站在原地,不可奈何。
将狗眼睛周围的毛拨向两边,小眼睛里满是害怕,瘦弱的胸脯起伏着,可能在感叹劫后余生,但它又哪里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可以重生,世上诡异的事多着呢……
又有水花荡过来,抬头看,昨天那辆商务车停在眼前。
我抱歉示意司机师傅自己会抱着狗上去,师傅点点头。车内温暖的气流淌过我的每寸肌肤,渐渐地我和那狗都停止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