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坡顶,对坡下的人一览无余,你以为已经九十岁的女人为什么要日日爬到坡顶开店迎客?为了叫你吃饱饭?”
我理屈词穷,却也十分不喜男鬼的咄咄逼人,压下心底翻起的怒火,既害怕又欣慰自己险中逃生。而话不投机,我不再言语。
虽依然好奇老人会使用何种秘术,可男鬼自以为是,不能叫他再看低自己。更何况说了我也不一定懂,懂了也不一定想知道。
直到夜晚出发前,我拔掉充电的手机和军用手电筒,男鬼才又开口提醒我戴好头盔。我权当没听到他的话,提着背包走出房间,出了村子才又停下车戴上头盔,像是生闷气的少女,还不知道如何下别人搭好的台阶。最终受苦的是自己,委屈的也是自己。
有村人喊着卖馄饨的老太太跌落在坡下,早就冻成了冰人,三五个人晃着手电筒跑去查看。
若是她没有杀我们的心思,怕是还能期盼儿子重生。可,男鬼了解了她,为因她而死的无辜人造了因果,算是圆满。
但我依然急忙逃离村子。
栢油路在离岱海三公里的范围内消失,接着是坑坑洼洼的泥泞土路,我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晚上返回岱海,夜路难行,实在不易。
从上次的破口进入,夜深雪密,我骑的十分艰难。在泥泞中行驶几百米后滑进巨大的积水坑池中,我满身泥水的站起来,摸索着背包里的手电筒。居然又下起大雪,冷气钻进我的肺里夹带着变成冰刀的雪花,我剧烈的呛咳几下。记忆中的芦苇荡不知在何处,只剩下那些强烈报复欲望的雪花,打在脸上,生疼。
“不要张开嘴呼吸,雪刀会刺伤你的喉咙,翻越那道松木长桥后你就离开。”他有些急切却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