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推车就被送到了。宁清在中午找到了一根绳子,将一头拴在推车上,另一头拴在自行车上,然后就骑着车离开了。
推车很大,她特意选择的最大号。长度大约有1米2,宽度也有80厘米左右。
不过有一个明显的缺点——过于笨重。
到了鸳鸯楼,看着楼梯宁清有点傻眼,这么大的车子怎么弄上去?或者说上去了,该怎么下来?
每天来回往返也太麻烦了吧。
无奈只能放在楼梯下面,这边黑漆漆的,通常是大家用来放杂物的,也不惹人注意。
可是……不会有人给她偷走吧?
她刚买的新的!
沉默了一会,又把自行车上的车锁拿下来,至于自行车_一会回到单位再买一个锁吧。
这一天天的,上班这么久还没发工资,到处都是花钱的地方。工业票也不知道够不够了!
何来坐在沙发上,眉头微皱,眼神有些空洞,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手中拿着一份报纸,但目光却没有聚焦在上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宁清走进门就看见何来这副模样,就连自己进来都没发现,“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她顺手将饭菜放桌上。
何来似乎被宁清的声音惊醒,他缓缓回过神,将报纸随意地放在一旁,转头看向宁清,视线甚至还在大厅里扫了一眼。
“你不是说要把推车带回来吗?”
宁清道,“推车太大了,根本搬不进来。我只好把它塞到楼下的楼梯间里,担心会被人偷走,所以又用锁锁住了。回头还需要再买一把自行车锁才行。”
说完,她拿起何来刚才拿的报纸看了一眼,觉得并没有什么特别有趣的内容,只是一些杂乱无章的新闻报道。
“现在我们有车了,以后你去投稿也更方便了吧?对了,你昨天的稿子整理好没有?”
何来点了点头,表示已经整理好了,随后,面色又有些严肃的指向报纸上的一篇文章,轻轻地敲了敲,“你看看这篇文章,能看出什么吗?”
宁清疑惑地看着何来,不知道他为什么让自己看这篇文章。但她还是大致看了一眼。看完后,有点不确定,就仔细看了一遍。
有点拿不准这个意思,她皱着眉小心瞥了一眼何来,“这个好像有点出格了吧!”
何来点头“这一年来似乎越来越松了,最直白的风向就是衣服。”
“颜色靓丽,好看的衣服多了很多,还有文章,这种文章哪怕是去年都不可能会被刊登上的,可是今年就正大光明的登在了省报上。”
“然后呢,你想说什么?”宁清反问。
何来又沉默了,或者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说的很小心:“我只是觉得现在的风向标越来越宽松,也许要不了多久就有大的变动。”
宁清又拿着报纸翻来覆去看了几眼,她政治嗅觉不太好,不太能明白这代表什么,但也不是不明白事情的轻重。
又瞅了一眼何来:“你多关注一下吧,如果有什么发现可以和我爸说,我也不太懂!”
说完又嘱咐他:“别人是别人,但是你小心一点,你和别人不一样,万一被抓住了什么把柄……”
什么把柄没说,但两个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何来微微点头表示理解,倒是宁清突然说到:“咱们抱着孩子试试下面的新车子吧!”
说看就看,宁清拿着两个小被子,何来一个人抱俩孩子下楼。
都楼下把被子叠成四方块放进车子里,又把两个孩子并排放在一起。
不知道车子够大还是孩子小的原因,两个小家伙睡在里面刚刚好。
宁清嘀嘀咕咕的,早知道应该选一个1楼的房子,这下好了,也太不方便了。
何来把车子仔细检查一遍,确认没什么瑕疵,也非常结实,是一个好车,至少他做不出来,说的给孩子做一个小床,到现在也没动静,宁清把车子都买回来了……
主要他实在没空去买,而且就算把木材买回来也没地方做,只能在楼下的过道上做,总不能把这些搬到家里去吧。
“这车子多少钱!”
“五块钱!”宁清比了一个五。
5块钱比想象中的要便宜一些,宁清随口解释:
“这个车是咱们本地产的,手工做的,好像是平安镇那边。”
何来看着手里的竹子推车,原色清漆,手工编织。
“那边穷,地也不好,大队多种了一些竹子用来做手工,他们平常会出来卖补贴家用,做得更好的那些队里也会统一卖给供销社。”
“咱们这边想要买一些手工编织的东西,基本都是老乡们自己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