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去?”
顾倦刚一迈步,身后传来顾父严厉的质问。
顾倦吊儿郎当地回道,
“表演结束了,我出去透透气。”
每年的年夜饭他都要像只猴子一样被参观,从几岁到二十几岁,小时候因为长得漂亮要唱歌跳舞弹钢琴表演节目;
长大了亲戚知道他从事律师工作,饭桌上咨询各类离谱的问题,美其名曰要锻炼他的业务能力。
不但如此,还要忍受他爸当众数落。
“不思进取”、“烂泥扶不上墙”这类话听到耳朵起茧子,他开始还会羞愤,现在完全摆烂,一副“我就是烂泥”你奈我何的样子。
一顿年夜饭,顾倦全靠意志力坚持。终于挨到散席,他只想逃离这个家。
顾父一声冷哼,顾倦当做耳旁风,头也不回挥了挥手,抓了一把车钥匙,走向车库。
顾父给顾母使了个眼色,顾母拦住他劝道,
“今年你季叔家女儿回国过年,明天你去见见,那孩子有出息,是联邦的人、”
“哦?这么优秀,我高攀不起,不如你跟季叔商量商量,换个孩子养?”
顾父手指颤抖着,指着顾倦的背影,向顾母吐槽,
“兔崽子,你听听他这是说得什么话!”
顾倦走出大门,在车库试出要开的车,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不知不觉一路狂飙开到夕照府小区外,顾倦坐在车里,重重地敲了一下方向盘。
他居然无处可去了!
除夕夜的时间特殊,不能任性叫人出来喝酒聊天。
多年兄弟,他了解傅家、江家每到过年都是一地鸡毛,陆长风联系不上,最后试着给慕临川发了消息,
【阿川,睡了吗?】
慕临川正在郁闷,秒回,【没呢,聊聊?】
每逢佳节倍思亲,今年的春节他只能和小猫相依为命,天生心思敏感的他,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此时觉得格外凄凉。
俩人胡诌八扯乱说一通,顾倦犹豫几番,还是说道,
“你说,我去找她会不会挨骂?”
“肯定会。”慕临川了解事情始末后,斩钉截铁地给他答案。
“啊——!”顾倦泄气靠坐在椅背。
慕临川安慰他,
“阿倦,你要这么想,挨顿骂换来除夕夜和她跨年,这事很划算。”
顾倦抠着方向盘上的车标,不情不愿地嘟囔,
“你说得容易,那不是挨一顿骂的事,秦青滟那嘴皮子你不是不知道。”
他不知道云皎和慕临川一拍两散的事,大咧咧说道,
“我是喜欢她,但天天挨骂谁受得了,换成女魔头天天骂你,你还能这么乐观?”
慕临川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