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又缓缓行进,越走天气越压抑,不多时,唢呐声高亢嘹亮,吹吹打打的有人在办喜事。
云皎一直在闭目养神,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她一直在暗中戒备,慕临川那傻子才能安稳扒着窗户观景。
唢呐声响起时,她下意识朝远方望去,慕临川却从窗边退回来,吐槽道,
“明明是喜乐,听着瘆得慌。”
云皎向外瞥了一眼,评价道,
“不是活人吹的,没有灵魂。”
刚才金鸡山这个车厢里的旅客全部下车,现在空旷的车厢内只有她和慕临川。
荒无人烟的办喜事,可不像好兆头。
列车暂停时,唢呐声更响,对即将接到的新人表达热烈欢迎。
可是这一站,无人下车。
迎亲队伍从黄沙后显露出身影,面无表情的轿夫抬着轿子,仿佛感觉不到重量,脚步轻快。
轿子上的红纱幔飘出诡异的弧度。
慕临川站在车厢里看得清楚,轿夫都惨白着脸,脸上还涂着圆圆的红脸蛋,分明是纸人!
他定睛一看,怪不得他们脚步轻快,走路都是飘的,哪用得上脚。
在他看过来时,前排的轿夫直勾勾地抬起头,正冲着他,僵硬地咧了咧嘴角。
“啊呀!”
吓了他一跳,慕临川倒吸一口冷气,抓着云皎的衣袖求安慰,
“这也太离谱了吧。”
“一般般吧。”云皎手指点着下巴,歪头思索,这排场怎么这么眼熟呢。
没人下车,车厢门关上,列车缓慢移动。
见云皎如此淡定,自己身为一个男人吓得一惊一乍,慕临川稍有尴尬,清了清嗓子。
不过,转念一想,反正夫妻一体,有一个强的总比两个人都是面瓜要好。
便心安理得地享受云皎的庇护。
下一站未至,不多时,外面又响起《二泉吟》的唢呐声,刚才那伙人是迎亲,这个是出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