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书》记载：“青、雍、幽、荆州徙户及诸氐、宪、胡、蛮数百余万，各还本土，道路交错，互相杀掠，且饥疫死亡，其能达者十有二三，诸夏纷乱，无复农者。”

“洛京倾覆，中州士女避乱江左者十六七”

晋初户数1600万人，永嘉之乱后仅存400万，那是一场中原王朝不愿提及的历史，现在被李思成赤裸裸摆在明面上。

其实王凌波自己也知道，如果大顺和罗斯托夫苟且，就算胜利了罗斯托夫人也不会退出中洲。

只不过这段时间研究《大明律》的他发现，大明律法对他们这样的财团很不友好，所以，王凌波才自欺欺人想要联合外族灭了北明。

看着匍匐在地的李思成还有放在一旁的官帽，永昌帝不断变换脸色。

他也知道李思成的话有道理，可当着大臣们直接表演这一出，狠狠打了皇帝的脸。

深吸一口气，永昌帝装作震惊道：“朕没有同意户部尚书的建议，李爱卿何故如此啊？”

皇帝有了反应，李思成这才抬起头来回道：“中洲盛邦，自古都是诸夏自己人的事，罗斯托夫乃北狄，陛下万万不可行将踏错。”

见李思成还在指责自己，永昌帝的脸色彻底拉了下来道：“爱卿之言有理，朕会三思而行，但请老将军平身入列吧。”

不管皇帝的脸色如何，见自己的劝解有效果了，李思成这才叩头起身。

关于是否要联合罗斯托夫合击北明的事就这样不了了之，这一幕看在御史参赞杨泽开眼里。

杨泽开，明永德二十一年，顺永昌三年进士，为人开明主张与北明和解向外谋求扩张。

只不过他的言论在大顺得不到支持，要不是看在进士的身份，皇帝根本不会给他做官。

御史参赞虽然有上朝的权利，但根本没有实权，所负责的事也是记录记录朝堂上所商议的内容。

能拿到朝堂商议的事不需要保密，如果要对外隐瞒，皇帝会召见心腹大臣去书房仪事。

本来已经心灰意冷的杨泽开，自从北明乾武帝登基后，一直悄悄关注着北明的一切，对北明的一系列改革颇为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