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莫惊春瞳孔紧缩,身体不禁紧绷起来。
——他又回来了。
“是。”
苍老如同万年枯木的老人,面皮耷拉着就要伸手给莫惊春切脉,
刚醒的他用力躲开来不肯被触碰,仍然不小心与那只鬼爪一般的手“啪”一声相撞,
短暂的粗糙触感,让莫惊春心中一阵恶寒。
“多谢主人相救!让主人费心,奴罪该万死!”
莫惊春从那锦绣床榻上滚落下来,端端正正的跪趴请罪,
老者的手被他无礼打落,只眼下抽搐一瞬,就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挪回了屏风后主人的身边。
形如木雕。
“你是该死。”屏风后的人声雌雄莫辨,慵懒醉人,
“贱狗将死之际出走,不是为自己寻埋骨之处悄悄死去,
竟是给主人添麻烦来了!”
莫惊春不敢抬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主人的意思是——”
“哼,不过发现了一个妙人,也不是全无用处。”那影子转头问身边枯木一样的老人,
“巫刍,那个女人你可认识?”
不知是老者在思考,还是有什么顾虑,久久沉吟着。
直至听着快不耐烦了,才慢吞吞的拖长了声音答道,
“江湖……新人辈出,老朽……早已不出南孜……多年……”
“好了,闭嘴。”
懒得听老人的废话,那屏风后的影子换了个姿势,“我倒是觉得,像是在何处见过……”
“她身边的人,我怎会不知呢……”
莫惊春猜到说的是谁,大气不敢出,那声音似乎在记忆中翻找片刻,
有了几分猜测后拊掌一笑,“哈!是她!原来是她!好啊!”
说着便止不住大笑起来,“好狗!好狗儿!眼光不错,给主人寻了个得心意的,该怎么赏你?”
莫惊春不明所以,但又不能真的沉默,
只好立起身子答道,“奴不敢。”
那声音又是一阵大笑,突然站起身大步离去,
留下的模糊声线里,依稀听得在说,
若非是她……那位子本该由我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