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难说了。
一想到他也曾在自己身上放了虫子,楼筱摸了一把头发问道,
“你那玩意儿放在哪里?”
她浑身湿透,也没找到究竟蛊虫会藏在何处。
“没了。”莫惊春不知道她怎么突然说起这个,耸了耸肩,“它最是怕水,这一着……便都没了。”
“你便是靠着它一直都能找到我。”楼筱的语气说不上是好还是坏,把头发上的水捋了,又抹了把脸,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我最讨厌有人算计我。
还有,再在我身上放虫子——”她停了动作十分严肃道,
“我废了你。”
她半生习武,无论是在云雾山上还是下山后人际关系都还算简单,
虽然知道人心难测,到底还不曾被背叛与欺骗,
且她和师父所学甚多,偏偏对南孜蛊术知之极少,她向来不会轻视任何一方未知的能力,
在不了解之前,尽量远离最好。
莫惊春嘴张了张想要告诉她身上本就有蛊虫一事,
犹豫着被楼筱看出来,她皱眉问道,“难道我身上还有?”
莫惊春没有明说,只是试探道,“区区小虫子,小姐害怕?难道曾经见过南孜蛊虫?”
她身体深处那只究竟是什么情况?
“只听说过——你们南孜不传之秘,我怎会见过。据说南孜也不是每一个寨子都会,而你们切月寨就是最擅长的那一支。”
楼筱扫了他几眼,“多年前,还听过你们南孜给始乱终弃的负心人下情蛊,死状凄惨呢。”
“都是谣言,”莫惊春解释,“这世上根本没有所谓的情蛊。你身上——”
楼筱接话道,“我最后问一次,你在我身上放的虫子,没了?”
“——是。”
显然她十分在意蛊虫,若是让她知道自己身上还有,那么他作为她第一个遇到的南孜人,难逃怀疑。
莫惊春话到嘴边还是吞了回去,想着等他想法子再细细检查一下,到底从何而来,再与她交代不迟。
而若是他们都死了,那还有什么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