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青黛陡然施加的压力,即墨容伽脸上没出现普通奴隶该有的惶恐,更不见丝毫愤怒和屈辱。
不知是否因为兽骨重塑失败,导致他的情感和记忆一同流失了大半,即墨容伽反应迟钝,似乎好半晌才理解青黛的话。
他轻微地转动了一下脑袋,目光沉沉,落在青黛鬓边红发。
少弋首先看出娘亲不高兴,二话不说扯起即墨容伽的腰带往外走,“娘亲,你晚上还要登台,我们先走了。我一定把他教的听话些!”
“嗯。”青黛哼了一个音节,把注意力转回碎掉的玉碟。
那个银眼睛雄兽…
他老老实实做个奴隶就罢了,毕竟她也不是什么杀兽不眨眼的女魔头。
假若,他敢把主意打到自己和少弋头上,管他身份地位有多么尊贵,先趁他还蠢兮兮的,直接弄死。
房门合上的那一刻,少弋完全没了笑容,他松开手,“领你上来之前,我和你说的规矩,你记住没有?”
两人身型相差悬殊,即墨容伽的头压得很低,许是因为太久不说话,声音又低又缓,“什么?”
少弋盯着他胸口沾着的石榴汁水,“不许惹我娘亲不高兴。她让你如何,你就如何。”
即墨容伽伸手捻起颈边发丝,摊在掌心,递给少弋看。
雪白发丝上的汁水逐渐褪为淡粉,证明了他并没有反抗少弋娘亲的作弄。
“……”少弋一蹙眉,“看着木讷,这种时候脑子转的倒快。”
他大跨步往楼下走,“往后在绮梦阁,学机灵点,保护好我娘亲,听见没有?”
即墨容伽站在原地,“嗯。”
他没跟上来,少弋回头,“你站那干什么?”
即墨容伽回答,“保护她。”
“……不是现在。”少弋蹬蹬两步跑来,继续拽过即墨容伽的腰带,头一次对除了娘亲以外的兽类这么耐心,“我们休息的地方在一楼内院下等房,先和我走。不要打扰娘亲休息。”
体型巨大的白虎即墨容伽,就这么被一个身材矮小的不知名红卷毛兽类拖着走。
两兽下楼梯时,一穿着浮夸羽衣的雌兽正要往上走,她认出了少弋,没忍住出言相讥,“呦,这不是月青黛房里的小杂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