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没有穿军装制服,而是一身内里白衬的灰色西装,上乘的面料质感像洒了层月光,视线上移到他这张冷淡的脸,新闻里言辞温和却深藏野心的政客形象一下立体得多。
陆云峤说,“我有公务。也在这。”
“嗯。”青黛走了两步,后知后觉地回头看站在原地的陆云峤,“…我们要一起进去吗?”
陆云峤眉梢轻动,“嗯。”
他便很快跟上来,走到青黛身边,才慢下脚步。
青黛和陆云峤并肩走在赫尔斯学院内,熟悉的景,熟悉的人,当头顶的梧桐叶飘落在两人之间时,青黛慢下脚步,盯着那片叶子看。
今日无风,叶片飘落得缓慢,先是遮住了陆云峤的眼睛、接着是鼻子、再是嘴巴。
它好像有切割时空的本事,青黛只觉得站在她面前的一会是云峤,一会又是上校陆觉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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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叶片彻底落了地,青黛还是愣愣盯着陆云峤的脸看。
原本,陆云峤是该慌张的。
可是,他褪下军装,回到了与她有关的故地。这一刹那,好像做回了烂命一条的云峤,但他很开心。
自那场人为改造实验后就被拽紧的神经骤然放开一小截。
至少现在,他不太想装了。
陆云峤眼下的泪痣荡漾在细微笑意里,“宋教授?”
“啊——”青黛弯腰捡起梧桐叶,“我在看这片叶子。上课要迟到了,我得走快点。”
这话一说出口,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一段回忆。
大学时,青黛也经常说这一句话。
可她总是耐不住云峤的撒娇大法,嘴上嫌弃,却恨不得找出自己一定得慢慢走的一百个借口。
今天的专业课,她早修完了,迟到十分钟也没关系。
今天的早餐刚吃完,走慢一点有助消化。
今天天气好,走慢一点。
今天心情好,走慢一点。
今天,走慢一点。
就这样,青黛和云峤,一天又一天。
彼时云峤看她正经的样子,笑得得意,偷偷来牵她的手,“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