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的说法,许多人将信将疑,不知他是扯着虎皮当大旗,还是当真得了陛下授意。
如今大衍不太平,接二连三战火不断,一旦打起仗来,国库的银子如水般哗哗往外流,泰安帝或许当真想让军队自筹军饷,这才默许了苍岚军的做法。
有些事情不能深想,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那几家商铺的东家见洪明有恃无恐,不得不向他低头,乖乖买了平安牌。
徐娘子说到这儿,叹息道:“不在当地的行商还好,出了边城地界就能摆脱那群兵痞,大不了花钱买个安心,但这几家扎根在当地,只能任由洪明摆布。”
洪明恨他们当初不知趣,不但收了平安牌的孝敬,更多次派人上门打秋风,惹得几家敢怒不敢言。
雁安宁听了,沉吟不语。
徐娘子观其面色,担心她为此事犯愁,又道:“雁姑娘不必担心,南边的香料在北边大有销路,利润十分可观,洪明的平安牌不过是给大伙儿增加了一些本钱,细算下来还是不亏的。”
不但不亏,由于西南的土产奇货可居,赚的银子并不会少。
“我的人都在西南那头出货,要说最不担心的就是我。”雁安宁道,“便是将各路商家给苍岚军的好处全算在我这儿,让些利来给大伙儿也不妨事。”
“姑娘明白就好,”徐娘子笑道,“倒也不必把这样的花销全算在自家头上,那些商家在别处也有孝敬,生意人可不会让自己吃亏,他们大不了将卖价涨上几成,花出去的孝敬钱也就回来了。”
雁安宁点点头:“我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不过长此以往,苍岚军的胃口只会越养越大,对长久的买卖不是好事。”
“可他们是朝廷的军队。”徐娘子叹道,“所谓身怀利器,杀心自起,世间如雁家军这般军纪严明的少之又少,寻常百姓见了军爷,只能避而远之,还敢与他们作对不成?”
“没错,”雁安宁淡淡道,“正因如此,才有兵祸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