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安宁独自在角落里坐了一会儿,散去胸口的郁气,这才睁眼。
她方才就觉得有人在看她,只是心头发懒不想动,直到这时才发现百里嚣站在门口。
她提了提嘴角,露出一个不怎么热切的笑容,算是对他打过招呼。
她拍掉肩上的枯叶,抖抖裙摆,站起身。
“我让管家收拾了客房,你先去歇着吧,”她来到门前,对百里嚣道,“记得让人给你的伤口换药。”
百里嚣点头:“一会儿阿韭给你送点心,你多少吃些。”
“你放心,”雁安宁道,“我不只会吃点心,该吃的饭菜一顿也不会少。”
“你能这样想最好,”百里嚣道,“还有好几日才能得出结果,你现在是将军府唯一的主人,你可不能倒下。”
“我哪儿有那么脆弱,”雁安宁摇摇头,苦笑了下,“我只是担心我哥。”
在天水城,雁长空得知段明月又毒发了一次,反应出奇冷静。
雁安宁本已做好劝解的准备,见他不置一词,反而不知从何入手。
看着面色平静的兄长,雁安宁只觉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当她来到梁州,看到病榻上的段明月,忽然明白那股诡异从何而来。
雁长空也好,段明月也罢,两人的平静如出一辙。
他们像是坦然接受了这个现实,无论出现什么结果都不会动容。
可越是这样,雁安宁越是担心。
她不敢问他们是否早有打算,她怕两人的答案令她难以接受。
“姑娘。”一名小厮匆匆赶来。
大夫院中留了人,随时向雁安宁通报进展,这名小厮便是其中之一。
雁安宁见了他,眉心微蹙,这才过去一个时辰,如果有消息传来,未必是好事。
小厮奔到近前,面上果无喜色,雁安宁见状,心中一沉。
只听小厮道:“姑娘,大夫在药丸中认出了两味剧毒。”
“这么快?”雁安宁问。
小厮道:“大夫说,那两味剧毒分别来自龙草须和蛇五步,任中一味都能致人于死地。”
大夫此言并非夸大其辞,雁安宁虽对药理不甚熟悉,但龙草须和蛇五步是连寻常百姓都知道的毒药。
她面色微凝,追问:“除此之外,可有别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