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闪动,马儿发出一声长长的悲鸣,肚子上破开一个血洞。
裘图抽回刀,反手向马头斩去。
“大将军!”年轻士兵爬起来,扑过去抱住他:“大将军冷静!那是我们的战马!”
“战马?”裘图冷漠地抽动嘴角,“我过去打仗,人要饿死的时候照样杀马裹腹,别说马,就连人,也不是不能吃。”
士兵撞上他冰冷的视线,心里升起一股寒意,不由自主松开抱住他的手。
裘图一肘撞开他,举起染血的刀,眼中映出一片腥红。
他用刀指了指周围一圈士兵,语气森寒:“我们的援军很快就到,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别让西南军钻了空子。”
听到有援军,士兵们的神情终于变了。
他们脸上不再只有麻木,眼中渐渐升起一线希望。
“检查你们的马匹,”裘图道,“走不了的通通杀掉,绝不许留给西南军。”
士兵们闻言,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将自己的马儿牵得远远的,唯恐被裘图瞧出哪里不对劲,动手杀掉他们的坐骑。
唯有那名马儿被杀的年轻士兵蹲在地上,看着血泊中抽搐的马儿,抱着脑袋一言不发。
另几名士兵与他处境相似,他们的马儿累倒在地,随时可能咽气。
有人抱住马颈,无助地低喃,似想鼓励马儿重新站起,有人跑去湖边用头盔舀水,想让马儿尽快恢复体力。
裘图没管他们,他冰冷地下令:“休息一个时辰,未时整,准时出发。”
士兵们低应了声,有人看着失去马匹的同伴,有心安慰,嘴唇动了动,终是没有出声。
战争就是这么残酷,活下来的人只能先管好自己,至于旁人,各有各命,管不了这么多。
裘图走到一棵树下,叫来一名熟识的偏将:“让他们省下干粮,所有人只许吃马肉。”
偏将略微迟疑:“可这附近没有人烟,生火容易暴露我们的位置。”
“谁叫你生火了?”裘图背靠树干坐下,“让他们生吃。”
偏将咽了咽干涩的喉咙:“生吃马肉?”
裘图两眼半睁半闭,斜瞄向他:“不行?”
偏将喉间咕咚一声,收起为难的神情:“不是,我的意思是,咱们有八百多人,快死的马才几匹,恐怕不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