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安宁眨了眨眼,仿佛极为认真地陷入思索之中。
夏商与又开始后悔。
他今日就不该来。
好在雁安宁没让他久等,抬头一笑:“合则来,不合则散,谁说分开一定是因为女人?”
夏商与看着她平静无波的眼神,莫名觉得自己落了下风。
雁安宁慢慢又道:“也许我看上了别的男人,也许我俩理念不合,也许还有别的缘故,天底下能同行至最后的人,本就少之又少。”
夏商与脸色微变。
别的还好说,看上别的男人又是怎么回事?
他该不该回头告诉百里嚣?百里嚣若问起他怎么知道,他又该如何回答?
总不能说,怪他嘴欠,非要揪着玉露之事问个究竟吧?
夏商与再也顾不得梅子酸,端起水杯灌了一口。
“受教。”他挤出两个字,木着脸道。
雁安宁看他一眼,将自己桌上的茶壶递过去:“这里有茶。”
夏商与默然接过,将梅子水倒入墙角的花盆,重新换了杯茶水。
雁安宁继续道:“玉露是丹朱部落的圣女,自有她的傲气,她自荐枕席只是为了加大丹朱的谈判筹码,你既已替百里嚣拒了她,她便不会再起心思。”
她笑笑又道:“这本夷语通如果能成,他们丹朱部落当领头功,有这样的好处,还怕百里嚣不会优待他们?这可比侍奉枕席瞧人脸色强多了。”
夏商与看向窗外:“你对她倒是挺宽容。”
雁安宁道:“玉露嫁给穆东是为了自己的族人,我佩服她肯做出这样的牺牲。穆北得位不正,她敢反抗逃跑,更证明她不是软弱之人。”
“你这么夸她,将军知道吗?”夏商与问。
雁安宁扬起唇角:“我与百里嚣无话不说。”
夏商与扭过头。
他仔细打量雁安宁的神情,见她不似说谎,不免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