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接到前军将领的回报,领兵赶到扎营之地。
经斥候多次探查,已然确认河对岸的西南军只是擂鼓,并未当真出兵。
裘图当即将前军将领狠狠骂了一通,令他们赶紧筑起工事,让全军尽早安置。
然而尽管如此,扎营的速度仍是慢了下来。
偏偏对岸的鼓声毫无规律,有时一刻钟来两回,有时半个时辰才响起一回,平阳联军被这鼓声扰得烦不胜烦,就连裘图也整晚未能入睡。
他出了大帐,带着几名亲卫,将整个营地巡视了一圈。
看着士兵们脸上的疲倦之色,裘图心中燃起一股邪火。
他此行踌躇满志,本想给临漳城来个下马威,却未想刚一过来,还未立足就被对面折腾了一整晚。
他望着漳水上飘扬的雾气,骑上马背:“走,去岸边。”
昨夜来时,他也瞧见了河对面连绵起伏的营寨,手底下好几名将领担心临漳城请来了援军,劝他将扎营之地退后五里,但他断然拒绝。
他清楚西南军的风格,他们深受百里嚣的影响,擅长进攻更甚于防守,若早知他会来,怕是早就渡河在南岸等着,怎会乖乖守在对面?
此时天色刚亮,深蓝的天际现出一道曙光,将河对岸的情形照得清清楚楚。
裘图策马奔上一处高坡,极目远眺。
对面空旷的河堤上建着一座半月形的营寨,它们背靠临漳城,寨外围着一圈木栅栏,一顶顶白色的帐篷整齐有序地排列其中。
那些帐篷附近,远远能见人影出入,似乎是营中士兵。
裘图凝视着对岸,目光盯着那些帐篷久久不曾移开。
跟在他身边的亲卫小声提醒:“大将军,这里离对岸实在太近,您最好不要久待。”
裘图充耳不闻。
他提着缰绳,驱马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冷冷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