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衍若真的乱了,对我雁家也没什么好处。”她幽然一叹,“周边各国一直对大衍虎视眈眈,三年前先帝驾崩,北缙就想挥兵南下,这回他们虽然输了一场,但只要有机会,他们还会卷土重来。”
“你说得没错,”百里嚣道,“不只北缙,后平与南阳也会趁机北上,大衍的南边可没有第二个雁家军。”
雁安宁回眸:“后平和南阳若联手,你们西南军也会压力重重,对吗?”
百里嚣不置可否:“这是我要解决的问题,与你无关。”
雁安宁白他一眼,转向阿韭:“附近有多少侍卫?”
阿韭道:“我遇见的是一支小队,大概有七八人的样子,我听他们的意思,他们今晚会一直在附近巡逻。”
雁安宁沉吟不语。她现在关心的不是皇帝为何病了,而是宫中加强了防守,百里嚣要如何出去。
她不清楚这队侍卫的身手如何,也不知晓他们何时换防,如果让百里嚣就这么走了,一旦他遇到麻烦该怎么办。
雁安宁正想着,脑后被人轻轻拍了拍。
“怎么办?”百里嚣在她身后半真半假地说道,“这下真得留我用饭了。”
雁安宁转过身。
她的理智告诉他,留下百里嚣只会更危险,那些侍卫说是在外面巡逻,万一突然闯进来,发现她屋里有人,她该如何解释?
她朝四周扫了眼,这间屋子太小,除了床底,再无藏身之地。
而床底往往是第一个被搜查的地方。
雁安宁暗自盘算,外面的院子也不大,去院子里更容易被人发现。
她皱着眉头到处打量,却听百里嚣忽然笑了。
“逗你玩儿的,”他悠然道,“我有办法脱身,不用你费神。”
雁安宁下意识问:“你真的可以?”
百里嚣挑了下眉:“不信我?”
雁安宁见他镇定自若,想到他的本事,提起的心放下大半:“我只是怕你被人逮住,一不小心把我供了出来。”
“供出你什么?”百里嚣幽幽道,“说你在屋里偷会男人?”
雁安宁瞪他。
百里嚣低笑出声。
他拿起桌上的狼牙,来到床边,掀起枕头,将狼牙扔到底下。
“这东西你替我好好保管,十二日后,把它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