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想不出万全的法子。
她很可能连自身也无法保全。
雁安宁推开窗户,望着窗外的春景。
皇宫是整个京城最安静的地方,而外面的春色又闹得如此喧嚣,她想起雁家种的那些花草。
今年的春天来得特别迟,不知西院的那架迎春开了没有,还有父亲房外的山茶。
兄长的院子里种了几株梨树,开花的时候如雪纷纷,她每年都会在树下铺上毡子,赏花饮酒,唯一可惜的是,那些梨树只有花开得好看,秋天结的果子一个比一个酸涩。
雁安宁对着窗外发了一阵呆,直到看见小厨房顶上冒出炊烟,才觉腹中有些饿了。
她想起百里嚣说过,饿肚子的滋味不好受,她得庆幸她从未像他那样挨过饿,而眼下也不打算委屈自己。
她正要唤小金送些吃的过来,身旁伸来一只手,划拉走了桌上的糖盒。
百里嚣拣起一颗糖:“你爱吃这个?”
说着,扔了颗进嘴里。
他仔细品了品,点头:“味道不错。”
他转眼,见雁安宁犯傻似地盯着他,笑了:“看我干嘛?”
雁安宁朝窗外望了眼:“阿韭呢?”
“你那个小丫鬟?”百里嚣道,“是你让她去冷宫找我的?”
雁安宁顿了下:“算是吧。”
百里嚣端详她的神情:“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算是’是个什么意思?”
雁安宁语塞。
她突然觉得,自己让阿韭去冷宫的决定有些冒失,且不说这是白天,容易被侍卫发现,就算没人发现,阿韭去了又能怎样呢?
替她看一看地砖有没有人动过,这也无法判断百里嚣会不会来。
百里嚣与她约好要将地道的地图给她,这才只过了两日,她实在不该如此心急。
雁安宁关上窗户:“你看到阿韭,怎么不和她一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