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侍卫说,朱思远没被冻死,真是便宜他了。”阿韭嘟囔。
雁安宁笑笑:“朱夫人护短,朱明又最爱脸面,朱思远在妓馆白嫖的事情传出去,足够那家人闹到出京也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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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除非朱思远不进京,否则只要他的名字一出现,别人都会想到:看,这就是那个白嫖不给钱,被人扒光了扔雪地里的家伙。
这样一来,别说求官,朱思远就连太学也没脸再上。
阿韭噘着嘴,将一个锦盒放到桌上:“姑娘,这是飞镜轩送来的东西。”
雁安宁停笔:“我要的首饰这么快就打好了?”
“不是。”阿韭替她打开锦盒,“是别人在飞镜轩定的一只镯子,点名要送给姑娘。”
雁安宁闻言放下笔,接过阿韭递来的金镯。
镯子赤金嵌银,莲叶缠枝,内刻一行小字: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这是一首耳熟能详的乐府诗。
时下无论男女,都爱佩戴刻有诗文的饰品,一名显贵曾让人在随身玉佩上刻下长达八百字的骈文,一时风头无两。
雁安宁手中的这只金镯款式寻常,句意浅显,算不上有何特别,但她拿着这只镯子看了好一阵,若有所思。
“可知是何人所送?”雁安宁问。
阿韭道:“掌柜也不清楚,那人戴着斗笠,瞧不清长相,嗓音也很含糊。对方付了钱,留了图样,让打好后送给姑娘,便再没去过。”
“那人什么时候定的?”
“三日前。”
“他还说了什么?”
“没了。”阿韭凑在桌边,“不过掌柜叫人传了话,叫我提醒姑娘,这镯子和外面的不一样,姑娘你猜,到底哪里不一样?”
雁安宁笑着看她一眼,将镯子放在掌心掂了掂,又将它拿起来,细细摸索上面的纹路。
她忽然一掰,赤金的镯子从中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