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槐村里边,有几户人家已经熄灯了,他家估计是熄灯最早的那一户。
季梧打开灯——现在是14年开灯最早的那一户了。
一个人放烟花爆竹这种事,季梧早就习惯了,就和他对苏灵说的一样,某些事情经历多了,就总会习惯的。
烟花的型号和前世毫无区别,季梧捧着冻僵的手呼气。他已经预感到了,明天少说得小小地感冒一下。
不过他现在得早点睡觉了,明天还得早起接待客人呢。
季梧把零食瓜果都提前备好,就带着雪洛回楼上睡觉。
一大早起来,季梧打开大门,太阳将出欲出。最开始两年,季梧还不知道到底是先去各家各户拜访,还是先招待客人。
试了两年后,他发现还是先招待客人,等十一点多以后再去给别人家拜年比较好。邻里乡亲们都知道他家只有一个人,一个个都相当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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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他招待客人的第一年,无论是带着小孩,还是没带小孩来他家拜访的人,都对季梧的遭遇表达了深刻的同情。
哪怕是过年,进了他家还是要安慰他的情绪的,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当然,他们走出去以后,脸上就不用表现地那么难过了,毕竟是过年,对着季梧叹息两句就算了,碰见别人还垂头丧气的话,就显得十分不恰当了。
季梧也不怎么在乎他们是幸灾乐祸还是真诚哀悼,他只是给大人发烟泡茶,给小孩塞糖果,做着他这一天该做的事。
每一波人进来以后,都是一句“新年好”,他也会笑着回一句“新年好”。
年年都是这样,年年都有人当面哀叹他的不幸。
季梧把茶叶撒在装了开水的塑料杯里,有的茶叶沉到底下,有的茶叶浮在水面,慢慢给清澈透明的开水染上半分绿色。
招待完客人,又去别人家拜访完,就该去扫墓了。
季梧端着一块肥肉,又拿了一叠纸钱,两挂鞭炮,就上了自家坟山。
爸妈上坟的时候,总会念叨什么“公元二零几几年”这些字样,季梧记不清了,所以他在给他们烧纸钱的时候,每次都只是对着他们的墓碑说同一句话:
“太爷太奶、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我今年过得还行,希望你们在下面也过得不错。”
等鞭炮响完,确认没引发火灾,季梧就下山。下午不用做什么事情,季梧待在家里无所事事地等可能出现的一两波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