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吕右安的疑惑

“我不晓得,”寒青止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噘着嘴道:“我有次去问老祖,还被她老人家骂了一顿,要我别胡乱打听呢!”

福寿鼎的用途在山之域乃是禁忌。尽管妖族管理一贯散漫,四处漏风,圣都人人都知道妖尊花了三十年时间,召集手下炼制一件大法器,甚至连用到几颗极品灵石都传得绘声绘色。但这件法器具体模样,有何用处,却只有极少数人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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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寒蕤当日为了不沾因果,派出上百名弟子去挑选进入鼎内的囚徒,但这些弟子,包括吕右安在内,都丝毫不清楚真正的原因。

顶多就是猜测到,被选中的那些人,应该没有好果子吃而已。

不过,虽然不知道福寿鼎具体用途,却并不妨碍寒青止将那日的事情,八九不离十地讲了出来。

“如此说来,这福寿鼎其实是个独立空间。那些囚徒,居然在圣尊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悄悄通过传送阵逃走了?”吕右安满脸的不可思议。

“差不多吧。”

“制作传送阵的材料,是呼赞大人带进去的?”

“老祖是这么说的,”寒青止一张小脸拧成一团:“可是,呼伯伯向来最听老祖的话,他怎么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还有,小芽儿好可怜啊!呼伯伯那么喜欢她,为何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害得……”

少女擦了擦眼角,眼圈儿已经红了。

小芽儿是呼赞上人的族中后辈,五六岁的小女孩,非常讨人喜欢,寒青止经常去逗弄她玩。

只是,随着呼赞一家被满门抄斩,这个可爱的小女娃同样没有幸免。

“这件事说不通啊!”吕右安双眉紧锁,满腹疑团。

作为寒蕤门下的弟子,他曾经见过呼赞几次。此人行事固然心狠手辣,一贯唯祖师之命是从,但对家人却颇为照顾,感情很深。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去为了一帮素不相识的囚徒,害了全家人的性命呢?

吕右安实在想不明白,不过他人微言轻,此事又早有结论,只能感慨几句,就此作罢。

席间的气氛,也因为呼赞家的悲惨遭遇而变得沉闷。那寒青止没了说话的兴致,吕右安几次试图说些开心的事情,都没能引起女孩子的兴趣。

于是二人又喝了几杯酒,便返回学府,各自散了。

……

吕右安闷闷不乐地回到自己住处。

圣都学府占地极广,即使是他这样的低阶弟子,在学府中也有单独的院落。不少弟子都从老家带一两名家人过来服侍,他却是孤家寡人一个,倒也少了许多麻烦。

夜深人静之时,却又多了一份寂寞。

带着熏熏然的酒意,他和衣躺在床上,两眼发直地盯着门后的两株彩昙花。

女儿乖巧伶俐的模样一下浮现在心头。

还有苏秀英清秀美丽的面容,以及在虎踞岛的点点滴滴,此时恍如脱缰的野马,疯狂地在他眼前奔腾环绕。

他的面孔渐渐变得狰狞可怖。

“杨珍!”咬牙切齿吐出这个刻骨铭心的名字,眼中怒意勃发。

在吕右安心中,自己那个温馨的家庭,那些美好的日子,都是被这个姓杨的毁去的。哪怕对方拼了性命救下他的女儿,那也是因为这小子夺了自己的位置,让他失去了虎帅的器重。

尽管现在在学府的日子,他过得并不差。上有师长器重,下有同学羡慕,甚至还有祖师家的女孩对他心生爱慕,可谓顺风顺水。然而往日的那些屈辱,却已深深刻在他骨子里,尤其杨珍毁去他右耳,将他驱逐出去的场景,这三年来,一直在他面前出现,已经成为他挥之不去的心魔。

“我吕右安与你不共戴天!”黑夜中,他如一头受伤的野兽低声嘶吼。

往事如烟,一个人躺在床上,承受着那些梦魔般的折磨,各种念头如杂草般纷纷扰扰浮现。

“姓杨的来自哪里?”

“他和那洞箫妖女,是不是一伙的?”

“这些人通过传送阵,到底去了何方?”

“那晚姓杨的,为何一定要返回虎踞岛寻我?”

“……”

这些问题,有的已经有了答桉,有的他还百思不得其解。

比如,按照勾虞上人的猜测,传送阵一次性送那么多人离开,尤其其中还有大量的凡人,传送距离决不会太远。然而事后他在虎踞岛周边追查了足足三个月,结果却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