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奴可不敢说,”吕伯连连摆手,捻着胡须说道:“不过,前几年倒是出了这么一件事……”
“虎帅手下,曾经有一头二阶的妖狼,性情暴虐,尤喜以我人族为食。隔三差五,这畜生便会来虎啸谷中,捕食我人族,死在它獠牙之下的镇民,不下百人!”
“后来实在闹得太过,虎帅对它发了禁足令,勒令其不得再来虎啸谷。于是这妖物就躲藏在丛林中,拦截偷袭那些去谷外干活的镇民……”
“两年前的一个夏日,这妖物总算是恶贯满盈,被杀死在一处林子里。妖兽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虎帅看不下去,派手下将其诛杀。不过,更多人相信,这应该是红昙会干的,因为这妖狼死后,头颅却不知去向,显然是拿去祭奠我死难的人族……”
杨珍轻轻点头。如此说来,这红昙会倒是值得交往。只是这个想法,就没必要向吕伯透露,以后看看再说。
两人聊的久了,老头见他态度和蔼,举止有礼,胆子也壮了些,犹犹豫豫道:“主家,老奴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珍粲然一笑,云澹风轻道:“吕伯不必拘束,你我之间,就当闲聊,有什么话但讲无妨。”
“是,”老头应了声,斟字酌句道:“老奴听说,这修仙界以实力为尊。几千年来,我人族屡次抗争,却是胳膊拗不过大腿,屡屡被那妖族天尊镇压。不仅平白送了无数人性命,妖族对我人族的防范,也越来越严密。到得如今,老奴听说啊,许多高明的仙术、法诀,都严加保密,轻易不再向我人族传授……”
他吞吞吐吐,语无伦次,杨珍却是听懂了。
“老伯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不会鲁莽从事。”
说到这儿,他声音一顿,转头望向门外。
“噔噔噔”,细弱的敲门声响起。
杨珍安坐不动,手指一弹,木门缓缓打开。
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扒着门框探出头来。
这女孩眉清目秀,扎着个羊角辫,肌肤如玉,五官精致,鼻子小嘴,小巧而玲珑,看着颇叫人喜欢。
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先是望见屋内的吕伯,眼神中透着欢喜,喊了声:“阿伯!”
“哎哎,”吕伯神色激动,老脸上满是笑容:“小姐你回来啦?今儿学得怎么样,会不会发火球啦?”
忽然他声音一顿,似是想起自己身份已改变,讪讪地住了嘴。
女孩儿浑然不觉,认真回答:“叶儿还没有学会呢!那老师讲了大半天,我怎么也听不明白……”
她小嘴一瘪,不高兴道:“今儿爸爸回来的早。我去问他,可他一脸不耐烦,不愿跟叶儿说话。”
“爸爸还说,还说……”
小女孩说到这儿,目光已转到杨珍身上,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你是新来的叔叔吗?”
“我是。”杨珍点点头。
“是你占了我家房子吗?”女孩儿继续问道。
杨珍神色一僵,心中却是极为恼怒。如果这就是吕友安的手段,那未免也太下作,太让人不齿!
女孩儿眼珠隐隐有泪花闪现,怯怯道:“叔叔,我,我可以去看看我种的彩昙花吗?”
“彩昙花?”杨珍怔住,旋即想起适才搬进来时,他每个屋子走了一遭,其中有个房间,里面种了不少花草,有一阶的灵植,也有凡花,其中就有一株彩昙花。
“去吧。”他脸上绽放出笑容,朝小女孩亲切地点点头。
女孩儿蹦蹦跳跳去了旁边的屋子,杨珍想了想,索性带着那吕伯也跟过去看看。
彩昙花初春盛开,这个时候只是一株低矮的绿色植株,看上去平平无奇。
女孩儿却是眨也不眨,默默地看了好久,才悠悠叹了口气,小脸上满是不舍:
“叔叔,我明天还可以来看她吗?”
杨珍没有直接回答,好奇问道:“这是你种的花?”
“是我和妈妈一起种的。”
“你要是舍不得,就将她带走。”杨珍刚想如此回答,忽然省起,彩昙花并不容易成活。此花在野外通常生长在灵气充裕的地方,而若是自养,需放在室内,避开日光,精心照料。
他们现在搬去二进,较之前局促许多,想必也不再有宽裕的地方养这些花草。
想到这里,他蹲下身问那女孩:“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