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县馆这边受理的,大多是与修士有关的纠纷。凡人嘛,如果你能进得了坊市,还能抡起那两百斤重鼓槌,最后还得将铁犀牛皮做的大鼓敲响,那跑到这里叫屈喊冤,也不是不可以。
杨珍穿上代表馆主身份的一套白衫,施施然来到县馆正殿,在上首坐好。
县馆处理告状,乃是馆主高座正堂,两侧是六室管事,和凡间有那么一些相似。
不一会儿,梁氏兄妹、成昱、陆一龙,黑土月以及吕笙,都纷纷赶了过来。
有人原想抱怨几句,不过看到正襟危坐的杨珍,都不敢吱声。
“成管事,将擂鼓的人带进来。”杨珍命令道。
成昱起身听命,不一会儿,一名少女被带了进来。
正是彩丝。
后面还跟了十几名修士,在殿外挤挤攘攘,乃是跑过来看热闹的。
由于一县之中,修士也不过几百人,而且没有充足的理由,也不得随意告状。所以一年到头,县馆也遇不到几次这样的热闹场面。
修士也有七情六欲,吃个瓜,看看热闹,实属人之常情。
“你是何人,因何事擂鼓?”杨珍一本正经地问道。
彩丝昨日已得过嘱咐,此时一点也不怯场,大大方方道:
“小女子严彩丝,乃是坊市彩云间店铺的老板娘。今日状告事务室管事梁行翎,指使人无故拘押我夫君田铁柱。”
“哦?”杨珍故作好奇,一边让梁行翎解释为何拘押,一边让人去将铁柱带过来。
梁行翎脸色很不好看,在杨珍的威压下却不得不解释,说法正和昨日彩丝汇报的一样。
“你认为这令牌是假的?”杨珍装模作样的把玩了一会两块令牌,随手递给大梁管事。这个时候铁柱已经带上场,他得了杨珍的传音嘱咐,假装不认识对方。
“这个,”梁行松斟酌着说辞:“暂时没看出真假,不过这二人履历不完整,所以,属下有此猜测。”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杨珍说道:“你若认为是假的,就将令牌的讯息发到宗门事务殿询问,将人扣押起来算怎么回事?”
“是,是。”梁行松连连应道。
“给你三天时间,你向事务殿打听清楚。人先放了,暂时限制他们这几日不得出坊市便是。如果最后证明令牌无误,你,还有小梁管事,要向这两位道歉。”
“是,大人。”梁氏兄妹齐声应道,不敢有半点违逆。
杨珍如此处理,也是昨夜深思后的结果。
梁家的做法虽然让他很愤怒,但人家职权之下,找的理由冠冕堂皇,他没有足够的理由去动对方,还不如轻描淡写了解此事。
事情三两句解决了,看热闹的观众发出一阵失望的叹息。彩丝和铁柱谢过杨珍之后,相携离开。
六名管事也纷纷起身,却被杨珍喊住几人:
“两位梁管事,还有成管事,你们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