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呆地看着夜玖，似乎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激动地连声道谢：“谢谢漂亮姐姐，谢谢……”

夜玖随着小乞丐来到了自己上次醒了的地方。

床上躺着一位老人，奄奄一息，呼吸浅进重出，脸色发白，忽然老人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

小乞丐一惊，火急火燎地跑到床前：“爷爷！爷爷！您没事吧！”

老人咳嗽了好一阵，才总算是停了下来，他躺在床上，虚弱地睁开眼睛：“是阿雨啊～”

小乞丐跪在床前泪水潸然，泣不成声：“爷爷，阿雨找人来救您了，您别离开阿雨……”

夜玖上去，摸上了老人的脉搏，片刻之后眉头紧皱，拍了拍小乞丐的肩头，不动声色道：“阿雨对吗？给你爷爷倒一杯水来吧。”

小乞丐抹了一把眼泪，站了起来：“好。”

待小乞丐离开后，夜玖看着老人：“您活不久了。”

老人干咳一声，洒脱一笑：“是啊，我这个老头子活不长久了，就是阿雨这个孩子我还不放心啊。”

夜玖眉梢轻皱，这位老人身上是剧毒，而且是很早就被下了毒，这几年没有解开，再加上没有养好身子和人类的生老病死，老人已经是回天乏术了。

老人靠在床头，双目微合，眼皮拉耸着：“姑娘，老头子我懂医，也明白自己没有治好的可能了，所以我想恳请姑娘帮我一件事。”

夜玖张了张口，正想要说什么时，外面忽然传来一声瓷器摔碎的声音。

两人看去，只见小乞丐站在门边上，脚边是碎了一地的瓷器和撒了一地的水。

小乞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

他一步一步地走近，神色呆滞，颤抖着声音问道：“爷爷，这是真的吗？”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

但是小乞丐看见爷爷的点头之后，他仿佛失明了一般，什么也看不见，全身发冷。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小乞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眼含泪珠，哽咽着，“爷爷，您不是说过要陪陪阿雨吗！爷爷骗人……”

老人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笑得慈祥：“阿雨乖，人都会有生老病死的，爷爷也一样，爷爷不是神。”

忽然老人挣扎着起身下床，在夜玖和小乞丐没注意的时候，一下子跪在地上：“姑娘，我有个不情之请。”

夜玖被他的动作惊了一下，上前扶着他：“您快起来。”

小乞丐也呆滞住了，愣愣地看着老人。

老人轻叹一声，坐在床边，缓缓道：“我想求姑娘收阿雨做您的孩子，阿雨这个孩子是我五年前捡到的，那时他只有一岁，被他的家人扔到了河边，我见他可怜，就把他带回来家。现在我这么一走，这孩子就没了亲人，也没了可以依靠的人，他再怎么坚强，也还是个孩子啊，更何况还是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