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弗见状,赶忙快步走上前,伸手轻轻地挽住李如梦的胳膊,并将头凑近李如梦的耳边,压低声音问道:“皇长姐刚才不是还说不用着急嘛,怎么这会儿又变得这般匆忙,难道您就如此迫不及待想要瞧瞧她此番主动找上门来到底所为何事?”
李如梦侧过头看了一眼李若弗,微微一笑,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李若弗挽着自己的手,同样小声回答道:“是啊,她如此心急火燎地送上门来,本宫自然要好好成全她,给她一个尽情表现的机会才行呐。”说完,两人相视一笑,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李如梦在正堂刚刚坐稳身形,便瞧见李敏在一群下人的簇拥之下,宛如众星捧月般缓缓走了进来。
只见那李敏身着一袭华丽无比的锦缎长裙,裙裾上绣着精美的牡丹花纹,头上戴着璀璨夺目的珠翠头饰,整个人显得雍容华贵、仪态万千。
待到李敏走近,她抬头望向端坐在上方的李如梦,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然而,与往常不同的是,此次李敏并未向李如梦行大礼参拜,仅仅只是微微颔首示意,而后轻启朱唇,娇声笑道:“本宫今日冒昧前来,特意为皇长姐送上一份添妆之礼,不知是否有叨扰到皇长姐呢?”
听到这话,一旁的李若弗不禁与李如梦对视一眼,两人心领神会,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难以掩饰的笑意。
显然,她们都心知肚明,眼前这得意洋洋的李敏此番前来,无非就是想要报当初出嫁之时被李如梦稳压一头的一箭之仇罢了。
瞧她如今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竟然敢当着众人的面公然称呼李如梦为“皇长姐”,甚至还在殿下面前大言不惭地自称“本宫”,简直是狂妄至极!仿佛已然忘却了自己的身份地位究竟如何。
而一直静静站立于李如梦身后的微烟和微雨二人,则是紧紧咬着牙关,强忍着心头的怒火。
她们瞪视着李敏那嚣张跋扈的身影,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狠狠教训她一番,好让她知晓什么叫做规矩礼数。
只见李如梦端坐在位子之上,身形丝毫未动,她微微挑起秀眉,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要说打扰嘛,倒确实是有那么一点儿的。不过,本宫可是念及着你远嫁外藩的艰辛不易,这才特意将其他事务暂且搁置一旁,专程前来与你相见。既然说是送来添妆之礼,那本宫自然要亲自出面接收这份厚礼,如此一来,也算是不辜负南诏王的一片赤诚孝心啦!”
然而,自始至终,李如梦对于李敏的封号以及名声,竟是只字未提,甚至连赐予朝廷命妇应有的座位这样基本的恩赐,也是半个字眼儿都未曾吐露出来。
此刻,李敏孤零零地伫立在原地,脸上挂着略显尴尬的笑容,轻声回应道:“皇长姐还真是对本宫的夫君念念不忘啊。”
她这话中的跋扈之意已然十分明显,而这番言语听在耳中,就连一向沉稳的李若弗都有些按捺不住了,只见她压低声音凑到李如梦身旁,焦急地说道:“皇长姐,这泼妇都这般不知好歹地给您难堪了,您怎能还如此气定神闲地安然端坐于此呢?”
李如梦轻轻握了握李若弗手,依旧一脸冷淡的对李敏说道:“本宫自然是要对你们夫妇二人念念不忘的,老南诏王一过世你们就急着回来找父皇给封号,以来也看得出你们夫妇二人对我父皇的忠心,还要赶在本宫大婚之前进城恭贺,更是看得出来你们夫妇对本宫的衷心。如此一对我大唐的忠犬,本宫自然是要看重的。”
李敏身后南诏打扮的人听李如梦唤自己主子为狗,忍不住出口鸣不平:“同昌公主好一张嘴,竟然唤我们王妃是狗!也太看不起我们南诏了!”
李如梦冷笑了一声,就听到身后的微雨冷冷的说道:“哪里来的狗奴婢?主人说话还敢插嘴?拖出去赏她一顿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