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梦从未想过,从长庆殿到沉香楼这段路竟会变得如此漫长。
“不过,”温凉见李如梦冷着自己,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继续说道:“我也认识一位琵琶造诣出神入化、登峰造极之人,其技艺之高超,与殿下相比可谓旗鼓相当,难分高下。”
“真的?”韦保衡一听,满脸狐疑,但又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赶紧向前一步凑近温凉,急切地问道,“温兄,竟然还有人能与殿下一较高下?快给我们讲讲到底是何方神圣!”
“说起来,”温凉转头看向紧跟在身后的韦保衡,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故意卖起了关子,“此人嘛,韦兄应该也是认识的,说不定杜兄也有所耳闻呢。”
“谁啊?”韦保衡和杜庭坚异口同声地追问道,同时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温凉,脑海中快速闪过一个个可能的人选。
而此时,一直被温凉紧扣着手的李如梦,却突然轻轻动了动手腕,原本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指甲,瞬间如利刃般掐进了温凉的手背。
然而,温凉仿佛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般,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面色冰冷如霜的李如梦,然后不慌不忙地笑了笑。
他非但没有松开紧扣着李如梦的手,反而将手指稍稍收紧,原本嵌入肉中的指甲立刻便悬停在半空,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温兄?”韦保衡继续在后面追问,“你刚说的是谁啊?”
见韦保衡紧追不舍,温凉头也不回的说道:“柳都知啊,你不是还请了她好几次去你府上演奏吗?”
“哦~”韦保衡若有所思,回想了一下,“柳都知的琵琶确实还不错,不过跟殿下的比起来还是差得太远了吧!”
杜庭坚这个时候终于抓住了韦保衡的言语漏洞,“韦兄不是没听过殿下的演奏吗?你是如何比较出高下的啊?”
韦保衡瞪了杜庭坚一眼,“哎呀,庭坚老弟你怎么这么说?那天在兴庆宫听过殿下演奏的人也在我府上听过柳都知的琵琶,好多人都跟我说了,柳都知好是肯定好,但是肯定不及殿下呀。”
温凉听到韦保衡这么一说,也摇着头笑道:“韦兄这是当着殿下的面,不好夸柳都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