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小院,微烟一路都在抱怨柳如梦:
“那庞勋可是兵匪!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你还将我支走,和他独处一室不说,最后主人怎么还将他放走了?”
柳如梦知道微烟抱怨归抱怨,心中总归还是因为担心自己出什么意外,也不跟微烟计较了,淡淡的说道:
“想救鱼玄机这一点就说明他总归还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能辗转找到我出面说明他也还算有些谋略,肯定就不会知道我的身份,也不会对我有什么威胁,所以你也不必太担心了,再说,暗卫不是都安插进宜香院了吗?他们可使死死盯着我的,不会有什么闪失。”
微烟依旧忧心忡忡地问道:
“主人,您将庞勋这样放了,他明知解救鱼玄机困难重重,难道不会借机逃跑吗?”
柳如梦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
“绝无可能。依我之见,他并非那种贪生怕死、临阵脱逃之人。”
微烟凝视着口出赞言的柳如梦,满脸狐疑与困惑不解:
“仅仅一面之交而已,主人怎能如此笃信这个匪兵呢?”
要知道,以柳如梦平日里谨小慎微的个性,断不会轻信他人,而这一点微烟心里再明白不过。
这时,柳如梦突然止住步伐,眼神略带迟疑地望向微烟,轻声问道:
“莫非在你眼中,我平素便是个疑神疑鬼、难以信赖他人之人么?”
微烟连忙赔笑解释道:
“主人误会了,属下追随主人多年,如果连属下都无法取得主人的信任,那这些年岂不是徒劳无功!”
说完,微烟又向前探身,凑近了对着柳如梦轻声说道:
“主人啊,属下认为您对待庞勋与对待韦保衡、温凉有所不同呢。您似乎并不信任那两位郎君,但唯独对庞勋深信不疑!”
微烟调皮地笑着问道:“莫非是因为主人感受到了庞勋对鱼玄机那份深情厚意,所以心生感动吗?”
面对微烟的调笑,柳如梦并未动怒,只是瞥了一眼微烟那天真无邪的面容,缓缓说道:
“你竟会这样想?以为我仅仅是因为他们感情深厚才选择相信庞勋么?”
微烟眨眨眼,回应道:“难道不是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