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梦没理会韦保衡的错愕,继续说道:
“今天和隆升世子也说的很清楚了,我柳如梦不会与公主共侍一夫。”
顿了顿,柳如梦又说道:
“如今韦郎君又来劝说我一个小小的教坊都知嫁个外藩世子,不,我说错了,不是嫁,我们乐籍女子怎么配嫁人做妻妾?韦郎君是来劝我跟着南诏的隆升世子去南诏做贱婢的,在韦郎君眼里,我柳如梦不过就是轻贱的乐籍女子,跟了那南诏世子没名没份也是高攀,我就想问问韦郎君:我大唐女子就这么卑贱?难道就是可以被韦郎君这么轻看要跟着外藩男子才能过活吗?”
韦保衡做梦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得不堪一击的乐伎竟然有胆量质问自己!
他顿时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我……我没有……哎……呀……”
此刻的韦保衡心中懊悔不已,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面对柳如梦那清澈如水的目光和义正言辞的质问,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被当场揭穿谎言的孩子,无地自容。
而柳如梦则静静地站在那里,她的眼神坚定而明亮,仿佛能够洞悉一切。她并没有因为韦保衡的窘态而有丝毫怜悯之心,
柳如梦见韦保衡无言以对,冷笑道:
“怎么?韦郎君也觉得我一个贱籍女子说的有些道理?如果韦郎君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那就请回吧。贵府珍藏的名画还是要好好收藏,别被不肖子孙拿出去典当变卖了才是啊!”
柳如梦的一句话,就像耳光一样扇在了韦保衡的脸上,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心中只能责怪那隆升见了柳如梦被柳如梦拒绝了这么多次,还让自己来当着柳如梦的面出丑,那隆升再想要柳如梦跟了自己,也得再想其他办法了。
韦保衡急忙告辞,趁着夜色赶紧回广化坊,明天一早还要进宫当值。
这个时候,长安城早就暮鼓声尽了,韦保衡的小厮将身牒给了平康坊的巡察看过才得以上街,正要穿过朱雀大街的时候,还是碰到了一队正在街上巡视的金吾卫,韦保衡坐在车里,只听外面一声厉喝:
“谁家马车?”
就听到小厮连忙喊了一声:
“温将军!我是韦家的,我家少家主在马车上。”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韦保衡听到了车窗外传来了温凉的声音:
“韦兄,最近城里暗探太多了,我得实查一下,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