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色溶溶的江中,宁煜独自伫立在船头,微风拂过,赤袍衣袂飘飘。
他手中把玩着那颗石珠,遥望着那即将靠岸的白鹿州方向。
他这船上两日颇为些苦恼,自得到这石珠后,他便尝试了不少方法,但却还是如那普通江石一般毫无反应。
仿佛之前散发金泽的珠子并非是它。
“算了,顺其自然吧。”
被其苦恼不已的宁煜也不再去思索,取出白玉葫芦,便将里面酿制的熊王酒一连饮上数口。
那葫口浓郁的酒香随缓缓江风朝后方飘过,引得一番船客寻香。
“酒?”
“好香的酒!”
忽的,一阵叫喊声响起,踉跄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只见那位身着青衫的说书人,面色酡红,脚步虚浮,晃晃悠悠地朝着船头走来。
踏入了那专属于宁煜的九尺领域,引得船头一同观赏夜色浪潮的众人惊呼。
“这醉鬼竟敢冲撞煞星,怕是要被一同扔入江喂鱼了。”
而那青衫说书人眼神迷离,口中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举着一盏精致的青铜酒杯,待走近宁煜,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口齿不清地讨酒喝:
“这位小友,可否赏我一口酒?我这肚里的酒虫都快被你这美酒闹腾死啦!”
那青衫说书人因醉酒而略显褶皱,几缕发丝凌乱地垂在额前,却仍难掩其身上那股子放荡不羁的气质。
宁煜被其打扰,也不生气,他嘴角微微上扬,抬手便往这老头杯中倒上美酒。
“老先生,共饮一番,如何?”
说书人见宁煜的美酒已经来到杯中,迫不及待的便痛饮一口,如那鲸吞牛饮般将其喝尽。
“好酒!一等一的好酒!”他放声大赞,席地而坐。
“小友可否再续上一杯。”他痴笑间朝宁煜再度讨酒,眼神迷离而混沌。
宁煜见状便也席地而坐,取出酒器满上,与其对饮。
难得遇上与他那邻友何大剑仙般的爱酒之人,自然是要把酒言欢一番。
青衫说书人面对这第二杯酒,却不似方才那番随意。
他端起那精致的青铜酒盏,轻轻晃动着,杯中琥珀色的酒液随之摇曳,散发出诱人的酒香。
眯起眼睛,凑近杯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醉人的芬芳全部吸入肺腑。
然后,他微微仰头,将酒杯送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
待那酒液划过舌尖,带来一阵辛辣与甘甜交织的奇妙滋味,其中似有一番焚天之怒火在胃中炸开。
“痛快!来干,来干!”他朝宁煜举杯邀饮,宁煜则亦是举杯回敬。
一番礼节后,说书人不再矜持,开始大口大口地喝着,每一口都伴随着满足的叹息。
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浸湿了他的胡须,他也毫不在意,只是沉浸在这片刻的醉意之中。
宁煜则趁机打探起自家大哥的情况,这老说书人既然能说出自家大哥的战绩,想来也对其了解不少。
一番了解后,宁煜也不禁感叹自家大哥的不俗,竟然能在那诸多天骄林立的儒林之中闯下一番盛名。
“若是老朽没猜错的话,小友应当与那宁衍是手足亲友吧?”
宁煜点头回应,也不隐瞒,到了这个份上,是人也都猜得出来了。
“晚辈宁煜,不瞒前辈,那九黎书院的宁衍便是我亲生大哥。”
说书人见宁煜点头承认了,对自己的判断颇为满意。
“哈哈哈,好一对蓝田生玉,自小友第一眼时,我便猜到你与那宁衍定然有血缘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