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见过安阳后,安九就没再见过他。走之前,安阳给了她一个新号码,但安九不敢打,她害怕哥哥会被那些讨债的人抓到。
她看电视里演的,如果哥哥被他们抓到,就有可能会被卖到别的国家去当奴隶。
那些人当时是拿着合同来讨债的,安九有花钱在网上咨询过,这种很可能是合法借贷。
另外,哥哥已成年,是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也就是说,从法律上来说,他们作为家属,是没有义务帮哥哥还债的。
听过律师的解答,安九觉得,她们没必要怕他们,只要哥哥不被抓到就行。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很骨感。以前安九并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当看到那群人出现在病房时,她才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你觉得可以就可以。
而且,那群人跟上次去她们家时,完全不一样,他们不吵不闹,也不伤害你,就安静地围坐在奶奶的病床边,死盯着她们。
中间有护士来换瓶,可能觉得有些奇怪,就问他们是什么人,怎么以前都没见过。
他们的领头人也很温和地回答,他们是来看奶奶的,之前太忙没时间,得体的让安九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现在是正常探视时间,护士也没多问,就让他们不要吵到其他人。这样一番操作下来,安九根本没办法赶他们走。
耳边是同病房病人在小声议论着,制造出来的闲言碎语,眼前是一群不知底细的讨债人,就连奶奶,也事不关己地在被窝里装睡。
过多的信息要素冲击,让安九的脑袋霎时变得一片空白。
就这样你不动我不动的僵持近一个小时。
实在承受不住的安九,无奈地跟他们的领头人商量,“我会尽快想办法还钱的,你们可以先离开吗?”
对方笑笑,平静地说:“具体什么时候?你总得给我们一个确切时间吧,我们这样跑来跑去的也很累,吃喝拉撒睡也是要钱的,相信你也不想,再产生一些别的费用吧?”
“十天,请给我十天的时间,到时我一定想办法还上。”安九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嘴里突然就冒出来这么一句话来。
“好,那就十天,你刚才所说,我都已经录音,还希望安小姐不要食言。”说完,他就起身招呼他的人离开。
安九像被抽了魂一样,无力瘫坐在椅子上。她刚才都说了什么?她要怎么在十天内,去凑齐那么多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