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守着的都是不得宠的,本身对他们来这里受苦,而头目的亲信却在集镇吃香喝辣不满。只是一直敢怒不敢言。如今见渎职被抓,知道不会有好下场,尤其是那几个带头进寮棚赌博的,想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便想要煽动这些人闹事来个法不责众。所以一听张明儿如此说,便哄的一下炸了窝。因为此来是秘密行事,他们一共才来了二十几个人,这里就占了一半。头目一开始还想使出宫里那一套威服这些人,可很快就觉得行不通。他的声音再有威性,可在这十几个人的愤怒浪潮中也很快被淹没。张明儿见状,趁乱丢出一根木棍,砸到了赌博这些人中的一个,这些人一看还以为头目带来的人干的,也随手拿起寮棚里放着的凳子,农具之类的还击,很快便发展成了械斗。头目只带了几个人来,寡不敌众,身上都挂了彩,好不容易才摆脱开逃出寮棚。
此时大麻花跟徐子义一直藏在寮棚北边的一片玉米地里,看见头目领着四五个人出来,要回集镇,便一路尾随着。头目气急败坏,边走边骂,一不留神脚下绊了一下,差点一头栽进玉米地里,徐子义手疾眼快,伸出手来,将其一把拖了进去。其余的人见了,还以为是寮棚里的人跟出来了,自知敌不过,吓得也顾不得头目,一溜烟跑回去叫人了。
“那个头目如今在哪?”应皇子听完忙问道。
“据此往西有一个废弃的瓜棚,我跟徐大哥把人弄到那里去后,徐大哥便让我回来了。此时定然还在那里。”大麻花道。
“一路上可被人看见?”应皇子问。
大麻花摇头,“我是没看见什么人,别人看见没看见我们,那就不知道了。”
“瓜棚在哪里?”应皇子说着就要起身,怕徐子义搞不定。
“皇子!”大麻花忙拉住应皇子道,“徐大哥嘱咐,一定不让皇子前去。日后若有人来查问,让皇子只说并不知晓此事。”
“可徐大哥一个人,万一出什么事情,连个照应都没有。”应皇子说着还是往出走。
“徐大哥不会有事的。我带着绳子,早将那人裹得像个粽子似的,他便再有能耐也动弹不得。”大麻花道,“徐大哥一来是不想连累我们,二来也是想亲手了结此人,给他一府上下报仇。因此,连我都没让那人瞧见,拿一个布袋兜头将那人套住。皇子不如就满足徐大哥这个心愿吧。”
撒子也道:“据我猜测,徐老夫人只怕早已归西。便不是他们所杀,也是因他们而死。是以,此事还是让徐大哥自行解决为是。皇子去了,徐大哥反倒不便下手。”
其实,应皇子嘴里虽是安慰徐子义,可他心里也清楚,徐老夫人只怕凶多吉少。徐老夫人的身体他最清楚,那就是民间所说的全靠药养着的,一直以来都是徐子义遍访名医,满世间搜寻珍奇药材,才得以苟延岁月。徐子义这一出事,府里上下满门抄斩,老夫人哪里能禁得住。便是能禁得住,可必定会被关押作为鱼饵来钓徐子义上钩。徐老夫人养尊处优,哪里能受得了牢狱之苦,况没医少药的,必定坚持不了多久。想想徐子义这样一个大孝子,若得知母丧,还不知怎样发狂呢。应皇子叹了一口气,又坐下了。就让徐子义自己去了结此事,出出心里的这口恶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