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妈妈呵的一笑,“她们倒真想得出,好容易太太您把这些糟乱事儿都理清楚了,这又要交权,府里又不是除了她邱月如便没人了,老奴还撑得住,素芷自从不用给姐儿们上课后,也闲下来了,我把她叫来学理事,她学得很快,比我还好呢,就是性子软些,便我们都不得用了,也还有二太太,叫二太太协理,或叫……叫六姑娘来帮衬帮衬,也不是不能够。”
陆夫人道:“这样成么?”
薛妈妈道:“什么不成的,从您诊断出有孕到如今都快两个月了,府里一切好好的,有您原先那一年不辞辛劳把底子打下,后头的事也就好办了,今日老奴还有一件大事要办呢,等这件事完了,府里就能清静多了!”
陆夫人追问:“什么事?”
薛妈妈只道:“太太您好好养胎,旁的事一点不要操劳,什么老奴都能给您照管得来。”
陆夫人知道薛妈妈爱护自己,总想着为自己出头,生怕她做出冲动的事来,连忙拉住她:“你切不可意气用事。”
“太太安心,老奴懂得分寸,况老奴跟了太太这些年,多少事不经老奴的手?可有一件办砸过不成,太太您如今首要是安胎,外头的事,老奴替您挡着!”
陆夫人看着她,欣慰一笑,“去罢!”
薛妈妈掀帘出门,见红桃在檐下低头站着,便招手叫她过来,吩咐她:“往后老太太那里来人,不要放进去,只说太太身子不便,不好叨扰,有什么话告诉你,你告诉我,我再斟酌着向太太禀报,漪澜院那个,还有章哥儿、菡姐儿过来,你也一概不许她们进去,连五小姐也防着些儿。”
红桃诺诺应是。
薛妈妈不再多言,风一般赶回抱厦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