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两人许久没同床,当夜很温存了一夜,叫了三回水,陆夫人也是有意缠他,为的是吹耳边风好把管家权夺过来,于是连着三日,陆润生都宿在陆夫人房里。
这可把邱姨娘急坏了,这几年来,陆润生一月里有半月都在她房里,与重霄院那个始终相敬如宾,怎么这趟回来一反常态?
邱姨娘知道陆夫人气性大,绝不肯在陆润生面前做小伏低,两个犟脾气凑一起竟然能好?她怎么也想不通,若非要说,那就是陆夫人有意与她一争了,所以先前着手教育儿女,如今又要笼络丈夫,将来怕是要把她的管家权也收回去。
越想越怕,她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着,身边伺候的都乖觉,做事更比寻常尽心三分,以求不受邱姨娘苛责。
然而总有人触在她的霉头上,譬如陆润生的同宗兄弟陆鲤,一直依附陆家过活,近来领了修葺东院几间屋舍的差事。
他因爱赌钱,前些日子把银子输了大半,年关下没钱置办年货了,因此寻出诸多事项来向邱姨娘要钱。
邱姨娘也知道他的德行,若是往日多少愿意给点儿,今日却是一个子儿也没给,反给了他一通好骂,直把人骂得脸红羞臊,不敢再待下去。
这陆鲤的娘在内院做管事,是个心眼儿小的,平日在邱姨娘处受了些气,都存在心里,这会儿听说她责骂了自己的宝贝儿子,怎么不恨?那以后便私下里散布谣言。
她是陆润生的同宗亲戚,说的话比旁人的又可信些,因此底下议论纷纷。
譬如:“我看太太近来要‘出关’了,先前重霄院里什么事也没有,近来先是把六小姐扶到了小姐的位置上,后头又是为三小姐的婚事和老太太顶嘴,这会儿又跟老爷和好如初,你们说下一步她是不是要重新管家呀?”
“我看就得太太出来,太太多和善大度的人,哪像那一位,小家子气,事事斤斤计较,叫咱们做事都没处施展。”
“出来个屁,太太膝下无子,便管事也无用,谁有儿子谁说了算,你们还是把眼光放长远些罢!”
“万一太太到时又有了呢?”
“要有早有了,能等到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