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屋里气息不好,再多的苏辛香也掩盖不了,于是叫兰香把支摘窗打开,兰香不肯,说她定是她前半年在厨下打杂没保养身子,才致体弱宫寒,头回来月信便腹痛不止,若再受了凉,更了不得。
“都疼了两日了,奴婢来月信也至多疼一日,奴婢曾听大夫说这样症状可大可小,若保养得好,往后便无碍,否则往每月来月信都会腹痛腰痛,小姐您想想,一个月便有四五日疼得下不来床,得多憋屈,所以还是躺着好生歇息罢,冷的不要吃,窗也关上为好,”说着又捧上一碗红糖水来。
茵茵接过,讨好似的望着兰香,“那我不开窗,把糖水也喝了,能把庄嬷嬷叫来么?我前两日学的礼有些忘了。”
茵茵昨日去给夫人请过安后,回来便腹痛难忍,于是没传教习庄嬷嬷过来,俗话说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她总疑心自个儿学的都忘光了。
兰香摇头,替她掖了掖被角,“几日功夫小姐便学了许多礼仪,奴婢看您的本子上都记满了,其实不必这样用功,这些跪啊拜啊的一时记不住的,得慢慢来,多看多练,往后自然记住了,”一面说一面走到花鸟屏风后,把茵茵方才换下的衣裳抱了出去。
茵茵觉兰香说的有礼,安心捉起青花瓷勺,一勺一勺把热气腾腾的红糖水摊凉,舀着吃了。
吃完后她将青花小碗搁在床头几上,拉了被子重新躺下,她觉被窝里的汤婆子不那么热了,便抓过来放在自己肚子上温着。
屋外北风呼啸,隐约可以听见廊下洒扫的婢子们在抱怨说风太大,叶子扫了一层又落一层,渐渐的,那声音被兰香严厉的训斥声取代。
入住秋爽斋以来,茵茵每日都能听见兰香训斥婢子,兰香是个暴脾气,不仅其他小奴婢,连她也有些怕兰香。
只见兰香掀帘进来,手里捧着几件衣衫,脚步极快,把木质地板踏得咚咚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