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环境太暗,什么都看不清,她重重跺两下脚,头顶的声控灯应声而亮。
一抬眼,被门前突兀的黑影吓得惊叫出声,待看清那人的脸,尖叫又生生遏制在口腔。
“岑驰。”她捂住犹在激烈跳动的心脏,把伞放到门口的架子上,“你站在这儿不出声干什么?不进去吗?”
她抬手扒开门锁,指纹贴上感应区,门锁毫无反应。
甘甜疑惑,又去摁密码,往日灵敏的键盘“滴”都不曾“滴”一声。
但电源灯显示电量充沛的绿色。
“门坏了。”
岑驰的声音迟钝地传来,沙沙的,被风磨的粗砺。
甘甜解下肩上的大包,扔到伞边,“跟段迎潇和江序说了吗?”
“说过了,段迎潇在兼职,江序跟朋友去江对面了,在回来的路上,我们先处理。”
比起她身上厚实的羊绒大衣,岑驰身上是单薄的冲锋衣,能防风但不抗冻。隔着半臂的距离,甘甜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快要被冻透的凉气。
甘甜注意到他垂在身侧的手,冻得骨节发白,连带他的声音也是冷硬的。
“那你找个能躲风的地方站一会儿也行啊……”甘甜小声吐槽,“真是笨。”
岑驰听到了,垂眸看她,“刚刚过来,开锁维修的人快到了,我在等他。”
又一阵风吹来,树叶摧枯拉朽地响,甘甜缩缩脖子,眼睁睁看岑驰打了个寒战。
“分你一个口袋。”
她说着,不偏不倚地抓住他的手腕。
岑驰不知道是不是冻傻了,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抽开手,任由她动作,把自己的手塞进她羊绒大衣的口袋里。
甘甜眼里染上狡黠的笑意,一并把自己的手揣进口袋,攥紧他的手腕不撒手。
过一会儿,她掌心的热度后知后觉地传递到岑驰的手背上。
那片皮肤像是经历过灼烧一样变得难忍和肿胀,岑驰指尖轻颤,艰难地妄图抽回自己的手。
“不用。”他说。
对岑驰来说,这种程度,已经是进步了。
甘甜摁住他的手不让他动,把自己的手抽回来,“等很久了吗?怎么还没来。”
“只是站了十分钟,”他的指腹虚虚地贴在羊绒大衣的内胆上,“对方对这边的路况不太熟悉,找错了区域,马上过来。”
话音未落,远处的车灯劈开眼前的黑暗。
“是这里的门坏了吧?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刚找错地方了。”